撿一邊嘴裡在說
著些什麼。
我眼睜睜看著,一名男護工踩著地道的洞口走了過去,撿起了牆角那張藍布床單。
這個距離我能聽到聲音。
只見這名護工拿著我們的床單,扭頭大喊道:“老喬!快來看看!這是誰的床單!怎麼這麼髒!上頭還有土!”
只聽另外一個人回道:“行了!你管他求這是誰的床單!這裡都是一幫得了精神病老頭子!指不定是誰犯病了乾的這事兒,別說是土,就是床單上都是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走吧走吧,幹完這破活兒咱兩回去接著喝。”
在四樓偷偷看著這幾人結伴離開,我渾身無力的癱靠在床上,露出了一絲傻笑。
天有不測風雲,這次老天爺,差點就把我玩死了。
上頭下了命令,很快,在趙規制的“嚴查”下,造成這次大規模床單事件的真兇何老四,落網了。
對外的理由是何老四認為有人偷了他一包煙,因為沒人願意承認,何老四想找煙便去翻了人家屋,最後找不到,何老四一氣之下把這些人的床單都扔到了操場上。
而趙規制對何老四的處罰結果也很重。
“先把所有髒了的床單洗乾淨,然後在關兩天禁閉。”
.....
這天晚上8點多,熱水房。
“呦!四哥!怎麼成家庭主婦了,還會洗床單呢?”
他放下手,說道:“他媽比的,你小子別跟我貧嘴,老子洗了整整一天了。”
我笑道:“四哥,那你快點吧,這還有好幾盆子的沒洗,你要是不快點,那晚上都不能睡覺了。”
“你媽的,不幫忙就滾蛋!”
我笑著走了。
不是我懶,不幫他洗,是因為這事兒只能他一個人扛,我不能暴露。
我心情輕鬆,吹著口哨來到水池子邊,擰開水龍頭手上沾了點水,對著鏡子整理自己頭髮。
說實話,鏡子裡的精神小夥有兩分帥氣。
就這時,屎五常光著膀子披著搓澡巾出來了,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同時自言自語道:“這啥情況啊這是?”
我問怎麼了?你臉上有花兒啊?
“不是有花兒,”他轉過頭來,雙手扒開自己眼皮,衝我說道:“兄弟你幫我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進東西了?”
“哪裡有什麼東西,你.....”
我話還沒說完,愣住了。
看的很明顯,只見他眼底,有一條黃褐色的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