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透出兩分“赤色”,這我是左看右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
我腿肚子疼,在網咖泡了兩天才感覺好一些。
到第三天,我拉著兩個巨型拉桿箱,揹著一個迷彩色大揹包,去城裡找地方銷貨,好給葉子分錢,因為她天天催我,煩死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我從漠河出來賣貨帶了十一件瓷器,也是拿的兩個大拉桿箱一個包。
當時被人打,沒錢吃飯,在潘家園地鐵站d口,就是北門出來那裡有排椅子,我拉著箱子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看來往路人的眼神也是畏畏縮縮的,不敢大聲跟城裡人說話。
草。
現在已非吳下阿蒙,同樣是拉著箱子,那走路的氣勢就不一樣,我卡里有300多萬,都是我自己掙的。
“大爺,你是要出村嗎?能不能捎上我。”
一大爺騎著三輪車正往車上提顏料桶,他是刷牆的,牆上原先的標語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他給刷成了:“響應家電下鄉,信賴牛牌電器。”
“上來吧,我去別的村了,能把你拉出去。”
三輪車慢慢走了,
“你要出遠門啊,拿這麼多行李。”
我把油漆桶推到一邊兒,坐在箱子上說:“我想坐公交車,請問去哪裡坐。”
“來,大爺。”
“哎,這是好煙啊。”
“我把你拉到大路上吧,12點15分有趟車下來,這村裡沒通車。”
出了村子,他把我卸在路邊兒,大爺說你就在這裡等,到點了車會下來,你坐上車就行了。
等了半小時,一輛紅色破大巴冒著黑煙開來了,我一手一個箱子,拖著上了車。
別人都沒帶口罩,就我帶了口罩,因為不想被認出來。
當然是去本地古董市場賣貨,去店裡,我去了億發古玩城。
到了地方後沒著急找人問,而是先拖著箱子轉一圈,我會隔著玻璃看那些店裡擺的東西怎麼樣,是老的新的,值多少錢,這點就能看出來店主有沒有實力,能少走彎路。
其中有一家店,展櫃外擺了十幾件明清時期的精品民窯青花瓷,有花觚罐子什麼的,那幾件康熙青花,都隨便上萬。
“老闆,忙呢?”
店老闆五十多歲,偏黑,是個大胖子,他一看我這身打扮就問:“鏟地皮的?”
我直接坐在沙發上,拍了拍箱子:“高貨,要不要搞一下。”
他問:“黑的還是光的?”
我說光的。
黑胖子笑道:“趴的還是立的?”
我說立的。
“老掉牙還是小年輕?”
我說老掉牙。
我們交談,“黑的”,指見不得的光的青銅器,光的指瓷器和玉器。
他問我趴著的還是立著的,我要是接話了就代表是瓷器,他說的趴著的,是指盤子,杯子,碗。立著的,是指罐子梅瓶等立件。
“老掉牙”是說唐宋以前的高古瓷,“小年輕”主要指清三代往後的東西。
不用開啟箱子,這麼互相問幾句,都明白了。
我知道這黑胖子不好弄,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