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心裡始終對往事耿耿於懷,可是此刻見珩哥兒這般模樣,不由得茫然起來,其實今時今日的陸賾比往日已好了許多,倘若肯下功夫,倒也不是不能把他變成能夠相處的男人。
秦舒帶著這種茫然無所適從的心情,惴惴不安地度過了半個月,應付了錦衣衛三番五次的上門查問。也不知這些錦衣衛看了誰的面子,倒也並不刁難,只不過例行詢問。
朝廷上倒還風平浪靜、無事發生,雖然暫時無人因陸賾之事被牽連,只後宮的蘇貴妃因言行無狀,被皇帝下旨申斥。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人人噤若寒蟬,連秦舒這種人,都知此刻風平浪靜,滔天巨浪卻即將來臨。
這日,秦舒不知怎的,一覺醒來已經是已經是午後,身上出了薄汗,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她披了衣裳,往桌上倒茶吃,便聽得外頭管事的婆子同秦嬤嬤小聲地回話:「內院裡平日裡倒茶的鴛兒昨日不知怎麼的渾身起紅疹子,我怕這病過人便請了大夫來,誰知道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沒出門子的丫頭有了身子,這可像什麼話?趕忙拷問了一遍,才知道是票號那邊時常來回話的夥計的。」
秦嬤嬤皺眉:「先生寬仁,這樣的事情一向由得他們自己做主,只來回一聲便成,做什麼這樣不顧名聲?」
那婆子聲音嘆了一聲:「難就難在這兒,那夥計本是有老婆的,連孩子都有了,哪裡肯娶那丫頭?我還說這丫頭最近怎麼整日想著睡覺,原是有了。」
秦舒聽了,心裡咋然一驚,自回京城來自己似乎已經個兩個月沒來月事了。雖說生珩兒的時候,月子裡沒養好,這五年裡月事就沒有規律過。但聽那婆子講話,忽然發覺,自己最近的確也是嗜睡起來。
她一時心裡怦怦跳,開口喚了一聲:「秦嬤嬤,去請了劉太醫過來,我不太舒服。」
秦嬤嬤趕忙進來,問:「可是還盜汗做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月做夢總能夢見陸賾,夜半驚醒。
秦舒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揮手:「你去吧!」
劉太醫是婦科聖手,即便是下職在家也難尋到人,秦嬤嬤備了厚禮,這才在晚上把人請到小檀園。
寒暄了幾句,便立刻把脈,望聞問切,劉太醫這種大夫見慣了這些達官貴人的內帷齷齪,寡婦有孕實在算不得什麼,臉色如常,伸出兩根手指來:「秦夫人,按照日子來算,已經有兩個月了。」
秦舒站起來,來回踱步,站定:「劉太醫,你是婦科聖手,還煩請您開一副滑胎藥來。」
劉太醫點點頭,提了筆墨寫了一副方子,囑咐:「這藥要看著吃,有人一副藥就能落胎,也有吃三副藥也落不下來的。倘若下紅太多,還要再換一個方子。」
末了又寫了一副避子湯的方子來,勸:「秦夫人,你這時月份雖小,但滑胎也是極傷身子的,我開一副藥你吃著,比落胎強些。」
秦舒知他誤會,卻也沒什麼可解釋的,謝過了,叫秦嬤嬤奉上一份兒豐厚的診金,送了他出去。
秦嬤嬤回來,拿著那方子無所適從,問:「姑娘,這……」她不敢對秦舒說什麼重話,只轉頭去擰水袖:「你這丫頭,平日裡看著機靈,姑娘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水袖只直愣愣受著,道:「下船的時候是喝了避子湯的,不想並沒有用。」
秦嬤嬤望著秦舒嘆氣:「姑娘,我親自熬藥去,您以後可不要這樣作踐自己身子了。」
秦舒勉強笑笑:「不會了!」
不過一個時辰,藥便被端了上來,秦舒剛喝了一口,燙得厲害,預備晾涼一會兒,就見二門外守著的婆子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先生,先生,錦衣衛來了。」
這兩個月,錦衣衛上門查問是常有的事,秦舒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