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燈中的油脂,我已經找那名留醫張生看過,那種是特殊的油脂,是劇毒銀魚身上的 ,如果塗抹在特質的絲綢之上,在鋪於獨山玉上,在黑夜之中便會發出透天的綠光。
我說:“賈掬畢竟曾經是這宮中謀臣之首,知道如果京城被圍,為了讓外敵不明禁宮內 到底是什麼情況,整個禁宮之內都會滅燈,而這深宮之內四通八達,一旦漆黑一片,就算是 再熟悉的人都會找不著路,更何況是這謀臣府……即便是他會設計讓皇上來到這裡。”
皇上目光慢慢地看著溪澗,溪澗一臉的驚恐。
我又說:“不要看他,與他無關,賈掬是謀臣,是謀臣都會知道那個故事,而外人不知 道,賈掬卻清楚地知道,無論如何這皇上身邊都會有一位忠臣,那就是相國溪澗大人……禁 宮為難,溪澗大人必定會想到御書房通往謀臣府的這一條密道,這樣正中下懷。”
我又坐回去,拿起那把白紙扇:“我還明白了另外一層意思……便是有人在四樣禮物之 中,告訴我了四個字——韜光養晦。裹劍之繒帛,便是韜。前朝油燈,油燈既能帶來光明, 既光。羊同音養,而拿最後一個晦字,則是某個人刻意安排蜀南王子深夜來訪,還是那月底 的最後一天,便是晦的含義。我曾經以為我猜錯了,但當這四樣禮物都出現之後,我知道, 我的理解是正確的……賈掬會告訴我這個含義嗎?不會,在這宮外,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個 人會如此對待我……”
我看著青葉,說:“苔伊……我知道你回來的。”
青葉,不,苔伊臉色未變,只是淺笑道:“我和你恩師打賭,說你會猜到,他說你不會 ,現在看來我贏了。”
我苦笑:“今夜廖荒刻意告訴我,說自己娶了一個從山崖下掉下的女子,目的很簡單, 只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因為賈掬心裡也明白,我遲早會猜到,但讓我想到你沒死,你會 取而代之青葉就是侍女官耿菊花的死。”
苔伊看著我:“你師父果然沒有看錯你,他說你是這一生最厲害的徒弟,也會是最可怕 的對手。”
我沒有再看苔伊,因為這一刻我覺得心中非常噁心,當我預測到將會是這樣一個答案的 時候,我就感覺到異常的噁心,我竟然從入宮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被賈掬所利用。
我說:“不是我,不是王子,不是皇上,除此之外,還有誰想殺死耿菊花?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青葉。一來是當時你已經取而代之青葉,青葉的出現也是為了今日,找她來就為了 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不會被人輕易發現,並且能還近距離接近皇上。賈掬算到,我看到青葉 容貌之時,必定會想起你,也會按照他的步驟往下走。所以,當你取而代之青葉時,唯一能 識破你身份的只有終日和青葉形影不離的耿菊花……這其一,其二耿菊花的死,你們想嫁 禍到王子的身上去,就如同他現在的頭顱會出現在這個盒子裡面一樣,他只是一個替罪羊, 一個謀反的藉口。”
苔伊說:“我們曾經本想假借你之手,除掉王子,那是你恩師的主意。”
我搖頭苦笑:“對,我很蠢,曾經為了你,我差點丟了性命,你的出現是王子不知道 的,我也不知道的,我們被一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隨後青葉再出現,在我本以為又找 到了一個代替你的人時,王子卻把這個女子給奪走,這都是賈掬安排青葉所做的,目的就是 為了雞發我對王子的仇恨,可惜……仇恨卻很快煙消雲散了。我不會怪王子,因為不管是你 ,還是青葉,如果真心願意和我在一起,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你們從我身邊帶走。”
苔伊說:“是,一個男人如果想明白了這一點,那他便已經蛻變了。”
我點頭:“蛻變其實並不是一件值得讓我高興的事情,我寧願活在你曾經在我身邊的那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