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寧搖頭表示不明白黑衣老人話中的意思。
黑衣老人道:“記得,我告訴過你那個在京城中的謀臣之首謀臣嗎?”
遠寧點頭:“當然記得,老師常說此人智傾天下,是難得的奇才。”
黑衣老人說:“奇才確實是奇才,但又是一個特別會裝傻的奇才,在京城被圍,天下大 亂之後,此人就不知去向,當時發生了何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 那個斗笠先生一定就是那個謀臣”
遠寧愣住了,立刻反問道:“那……京城所發的告示,說謀臣已經投靠了反字軍,怎麼 會出現在這,難道真如他剛才自己所說,是來刺探軍情的?”
黑衣老人有些生氣:“寧兒,你雖然在武藝上的造詣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但這腦子確 實還沒有開竅,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竟然想不明白?”
遠寧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黑衣老人又說:“離間計,一個離間全天下和謀臣之間的計謀,為的就是借他人之手, 殺掉謀臣,因為謀臣的傳說在天下過於離奇,所以很多人都想讓其為之所用,如果不能,只 能除之,否則他就是成就自己霸業的最大障礙”
遠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黑衣老人看見遠寧這模樣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明白,不過如今也好,謀臣來了武都城 內,反字軍一時半會兒是攻不下這武都城,暫時還能守上一段時間。”
遠寧又是不解:“老師一直說這謀臣智傾天下,為何又說只能守住一段時間呢?難道憑 他的大智就不能擊退反字軍?”
黑衣老人一拍輪椅,怒道:“我怎麼教了你這樣一個笨學生?這武都城中還有多少兵馬 ?反字軍又有多少兵馬?一個人再聰明,怎麼以一敵萬?除非這武都城中兵馬數量能與反字 軍不相上下”
遠寧這下才明白,使勁了點了點頭,黑衣老人看見他這笨模樣,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只 得長嘆一聲了事。
在屋頂上,卦衣貼著瓦片靜靜地聽著下面兩人的談話,但卻不敢揭開瓦片一看究竟,因 為那個說話的老頭聲音在卦衣的耳朵裡聽來是那麼的熟悉,但又不能判斷出到底是什麼人, 只得靜靜地聽著。
老人沉默了半響,終於說:“寧兒,你記住,從今日起,那位斗笠先生說什麼,你就做 什麼,不得有半點違抗,另外切不可透露關於我的半點,記住了嗎?”
遠寧點頭:“學生記住了。”
遠寧從那間屋子離開之後,卦衣這才悄悄地揭開瓦片,看到黑衣老人那一剎那,卦衣心 中一驚……怎麼會是他?
我聽完卦衣的敘述,想了半刻,這才問:“你沒有看錯?”
卦衣搖搖頭:“你要相信我,我什麼時候看錯過?”
我深吸一口氣:“想不到鬼鶴師祖竟然還活著……”
如果說我師承賈鞠,而賈鞠的老師便是卦衣口中的黑衣老人,那個很多年前就傳言已經 死在戰場上的鬼鶴老師,一個當年真正算得上智傾天下的忠臣,在他成為謀臣之首的那些年 頭之中,天下並無大的戰事發生,也無人動心謀反,更談不上王子之間的離間和敵對,即便 是有,都無人敢表現出來。
鬼鶴祖師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謀劃天下和自己生死到最後的人,史官所記載中,他是成為 軍師之後,在一次小規模的平亂之中,被冷箭射死,按照他臨終前的遺言,遺體運回了 家鄉安葬,但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在這距離京城如此之近的武都城內。
卦衣閉上眼睛:“我都不相信我看到的是他,我第一次看到那個老爺子的時候,就有一 種莫名的懼怕,一種完全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渾身似乎就有一股氣場,但今日所見,那股氣 場似乎消失了,剩下的全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