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貼的舉止、細心的呵護,她想要什麼,他一定記得……
怎麼?她忘了她已經跟以徇分手了?雋擎才離開不到一個月,她就要重蹈覆徹了?
她驟地冒了一身冷汗,怪自己大意,走著走著又要走進以徇的陷阱裡。她當下決定,打了電話給以徇,明白跟他說:“對不起,晚上的歌劇我不能去了。”
“為什麼?”以徇的聲音一逕溫和。“我記得你說過今天晚上沒事。”
“是沒事,”婕雍意念堅決:“不過我不想去了。”
“怎麼了?”以徇終於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沒怎麼,”婕雍總不能一直含糊其詞,她直說:“只是覺得我們最近好像太常一起出去了。”
以徇出現難得的調侃:“是有人抗議了?還是你在害怕?”
“沒人抗議,我也沒有害怕,”婕雍更明白地說:“只是我們既然是朋友,似乎就不該讓界線太模糊,免得彼此誤會。”
以徇笑了笑,“你擔心我們舊情復燃?”
“不是擔心,”婕雍加重語氣:“只是不想有任何可能性。”
以徇收起了笑,只說了一句:“我晚上還是會去接你。”就掛掉了電話。
他強勢的作風,反而讓婕雍楞了楞。他向來對婕雍是言聽計從,從來不違拗她,是以徇發現了他這麼寵她結果把她給寵到別的男人懷裡去,現在打算對她換個招術了?
婕雍笑了一聲,並不去管他,繼續自己的工作。
可是這天下午,就在公司,她捱罵了。
是件婕雍負責的案子,檔案打錯了,嚴重的失誤。檔案是婕雍的助理打的,婕雍並不知道,但主管罵人當然罵婕雍這個組長,罵她督導不周。
那麼,婕雍可以轉身把那個助理臭罵一頓,出口氣是吧?但婕雍平常對這些助理好得很,因為這些助理都是大學剛畢業,才第一份工作的新鮮人,婕雍實在也不忍罵她們,還不是說個幾句就了事。
一口怨氣,婕雍也只能往肚子裡吞,說不出有多委屈,說不出有多嘔!但沒人能聽她說。
下班了。結果婕雍今天突然得加班,弄到七晚八晚,公司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至少婕雍這部門是沒人了,她終於弄完手邊的工作,一抬頭,全部門空空的,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婕雍一個人,她的心情倏地闌珊而落寞起來。
這樣的氛圍令婕雍覺得軟弱,她累懶地靠倒在椅上,只想有雙肩膀可以依靠,只想有個人哄她,可糟糕的是她想依靠的那個人在上海。
雋擎啊雋擎,你要是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心疼死。
婕雍多想親口這麼告訴他,卻也只能在腦子裡編織著這些句子,等晚上回去寫e…mail給他。
收拾了東西,婕雍全身乏力地離開公司下樓,才剛踏出大樓大門,她就看見以徇靠在他的車上等她。
等了她多久?婕雍沒算,不過現在已經八點多,他至少等了幾個小時。
“我不是叫你別來了?”婕雍人懶懶的,說話也失了平常該有的力道。
“你加班?”他問。
她瞄他一眼。
“不然你以為我那麼喜歡公司?下了班還不走。”
他笑笑,沒跟她鬥嘴,只道:“累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那態度極度溫柔,在婕雍的記憶裡,他一向扮演的就是這種溫存浪漫的好情人角色,那個婕雍曾經沒辦法拒絕的角色。
婕雍總覺得今天一天的工作好像把她的精力都耗盡了似的,她沒了力氣跟他拗。“隨便吃吃吧,我餓了。”
以徇聽話地帶她去公司附近一家義大利餐廳。餐廳小,卻十分道地,燴牛膝、義大利麵、紮實的佐餐麵包,美食一下肚,婕雍彷彿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