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不壞,可是忌憚的是上官辰背後的秦少游,現在秦少游還有韋家刀光劍影的,自己沒必要去摻和,崔公已經求去了,自己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最好的結果,無過是散養下來罷了,狄仁傑雖然脾氣很大,不過爭權奪利方面,竟是出奇的淡然。
狄光遠哪裡肯,想到去和上官辰絕交,這事兒傳出去,怕是整個洛陽城都要笑話自己,他不是什麼少年人,並不年輕氣盛,可是面子還要顧的。
可是他又不敢反抗父親的權威,卻只好道:“父親讓我去絕交?父親也只管我就是啦,為何大兄和三弟卻是不管?大兄和上官辰關係那才叫好,下了值,就跑去朱樓與冀州侯品茶,不亦樂乎,三弟就自不必說,他還在讀書,從朱樓裡借了不少書去看。上官辰前些日子,還尋了一本孤本的送他,他如獲至寶。”
話音落下。
狄仁傑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他渾身發抖。
原以為只是一個不聽話的從子,不曾想到,老大和老三也被拉下水了。
這老大狄光嗣現在是戶部的員外郎,錦繡的前程,竟也和上官辰廝混,下了值就往那兒跑,難怪平時不見蹤影。自己回家沒見人,心裡還頗感欣慰,覺得自己這大子心性最好,雖然為官,卻是不驕不躁,下了值也不肯回來,寧願多處置一些案牘上的公文,這是勤於王命,值得讚許。誰曉得……品茶去了。難怪家裡煎的茶他不喝了呢,原來嘴巴喂刁了。
至於三子,因為年幼,不過十三四歲。狄仁傑素來疼愛他,家中的婦人也都當他是至寶,現在沒有為官,每日都督促著讀書。本以為他總不會出事,哪裡想到……居然也是一丘之貉。
狄仁傑有一種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的感覺,眼眸都暗淡下去了。他語氣不再那樣堅持,卻是道:“這……這……還有什麼事,有什麼事,你們合夥瞞著為父,說清楚吧,一概說清楚,總是醜事,一次抖摟出來,也省的往後夜不能寐,你們……孽障啊,真是糊塗,昏了頭,誤結匪類……”
狄光遠心裡曉得,這個時候想不說都不成了,他期期艾艾的道:“還有大姐新近不是裁了一匹絲綢嗎?”
“上官辰送的?”
狄光遠道:“不是上官辰送大姐,是上官辰送了我,託我轉贈,說是聽說父親和母親樸素,父親倒是沒什麼,總有官衣,怎好讓母親也如此,所以叫人送了匹絲綢我,我告知了母親,母親說父親脾氣古怪,萬不可說是別人送的,便說是絲綢鋪的人折價買來的,因為新絲上市,紋理更好,所以舊的絲綢價格暴跌了,所以無人問津,大姐不是說……”
狄仁傑撫額,發現頭疼的厲害,原來還有長女和自己地髮妻……
“還有……父親……”
狄仁傑口乾舌燥,心情也是煩躁的很,便忍不住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下去,這才感覺舒服一些,聽說還有,心裡又打了個哆嗦,有一種一世英名就要喪盡的感覺。
狄光遠道:“還有父親大人前幾月,不是說自家的茶葉,煎出來的比從前香濃了一些?其實這茶……”
狄仁傑含在口裡的茶一口噴出來,怒氣衝衝的道:“也是上官辰的?”
狄光遠同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很難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何這樣的緊張,卻乖乖點頭道:“不錯。正是,其實這是公主茶,不過母親不敢拿來給父親沖泡,怕父親曉得,覺得奢侈,所以便交代了王婆子,用這公主茶來煎煮……”
狄仁傑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他也喜歡喝公主茶,不過在家捨不得吃,平時都是去混崔詧的,他和崔詧是至交好友,吃了也沒關係,誰曉得原來自己家裡,居然藏著公主茶,而自己,居然傻乎乎的被人矇蔽,這公主茶煎煮過後,放上食鹽和生薑,和自己尋常吃的煮茶區別不大,至多也就是口感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