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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政殿裡,武則天正面無表情地批閱著奏疏。
她的臉色很是祥和,上官婉兒悄然無聲地到了身邊,為她奉上了一盞熱茶,武則天習慣性地端起了茶盞,咳嗽一聲,一旁的宦官便將案牘上的奏疏收撿到了一邊,武則天喝了一口茶,整個人放鬆了一些,她嘴角微微勾起,徐徐道:“廬陵王的病……好些了嗎?”
上官婉兒道:“還是老樣子呢,照例,臣派人去問了一下,依舊還是臥床不起。”
武則天便不禁微微蹙眉,感嘆道:“朕的這個兒子太忠厚,也太膽怯了,他的性子啊……像他的父皇……”說到他的父皇的時候,武則天臉色仍是冷冰冰的,不帶任何表情,她把茶盞擱下,道:“可是有什麼法子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朕是改變不了他啦,那就由著他去吧。”
武則天又慢悠悠地繼續道:“前幾日,狄仁傑上書,此後呢,臨淄王也上書,他們奏疏中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留在洛陽城裡,總是有不便的,畢竟是藩王嘛,會有人說閒話的,朕看哪,也該有個結果了,狄仁傑請封的是吳王,朕看吳王不好,齊王更顯尊貴一些,就封齊王吧,藩地臨淄,下月選個日子,讓人送到藩地去。”
上官婉兒捕捉到了一絲細節,齊王可是李元吉的爵位,自玄武門之變後,李元吉被殺,這個爵位自此也就空缺下來,就好似太宗皇帝從前的爵位秦王一樣,朝廷再不封賞給人,只是秦王封下去是犯忌諱,可是齊王封下去,卻是有別的意涵,這不是擺明著咒人不得好死嗎?
不過這些……顯然和上官婉兒無關,上官婉兒道:“臣待會兒就去草詔。”
武則天莞爾一笑,道:“卻不知朕的那個齊王,近來都在做什麼?”
上官婉兒道:“這個就不知了,據說很是安分,似乎比之從前要穩當了一些。”
武則天只是抿抿嘴,道:“朕還是那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婉兒啊,看人不能看皮,要看骨,皮相就像花兒一樣,都是用來騙人的,你跟著朕這麼多年,難道到現在還沒有識人的眼力嗎?”
武則天說罷,搖了搖頭,她猛地想起什麼,又幽幽嘆口氣:“倒是那秦少游,卻是跑來試探朕,朕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怕呀,怕有一天,這一夜之間,城頭變換了旗幟,一轉眼,臨淄王就脫胎換骨了,他和臨淄王可是不共戴天的,真到了那一天,他可就真正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朕倒是難為了他,讓他做這個天策上尉,一定讓他坐立難安吧,可是有什麼法子呢,沒有法子啊……”
她竟開始蹉跎感嘆起來,目光幽幽地望著虛空,就像尋常百姓家的老婦,開始唏噓,嘴皮子不禁開始嘮叨,最後她哂然一笑,道:“詔書要及早擬定,讓三省的大臣也參詳一下,齊王要就藩,那也不是小事,他是朕的孫兒嘛。”
上官婉兒福了福身,道:“是,臣這便去,不知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武則天將案牘上的茶盞推到了一邊,對著身旁的宦官努努嘴,宦官會意,又將奏疏攤到了武則天的身前,武則天提起了筆,懸在半空,眼睛已落在了奏疏上。
上官婉兒見狀,蓮步輕移,悄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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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臨淄王反了
旨意送到了臨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