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而這些流言,對於尋常人是談資,可是對於一些有心人,卻是大大不同了。
孟津的人,自然大多數都是單純的。
這單純的背後,卻是決定孟津生死的時候了。
這月的朝議之期已是到了,當曙光尚未升起,秦少游便在個莊戶的引領下,到了王琚的院子去。
王琚似乎早知道秦少游會來,早早起了,正在漱口,見秦少游穿著禮服正裝,忙是用柳枝隨意糊弄幾下之後,去井邊的水桶裡洗了手,便捋起大袖子,笑呵呵的道:“魏國公,可準備好了嗎?”
秦少游嘆了口氣,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王先生這驅虎吞狼之策,到底有沒有效。”
王琚搖頭,道:“這可說不準,固然是事在人為,可是有些時候,還是要看天數。你要辦的事太大,豈是我一介書生能手握勝券的?不過……魏國公也請寬心,成與不成,今日也就有結果了。”
秦少游看了看天色還早,便索性與王琚進房,二人對案而坐,油燈之下,秦少游看著這個簡樸的書生,他嘆了口氣,猛地。秦少游抬眸,道:“這一次,本以為陛下未必肯急著下嫁太平公主,可是想不到,陛下的旨意下的這樣的快,哎……王先生,看來……陛下是真的要不成了。”
王琚目光幽幽的看著秦少游,道:“所以,魏國公今日之事。才是重關重要,得太平公主者,則得二十年富貴。”
所謂二十年富貴,卻不由讓秦少游失笑。他嘆口氣,道:“沒什麼可說的了,王先生,我走了。”
王琚起身。秦少游攔住他:“不必相送,等我好訊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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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抵達了洛陽宮,到了則天門外停下。這時淅淅瀝瀝的細雨落了下來,宛如銀絲,落在百官的身上。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百官必定要竊竊私語,或者有人儘量往牆根底下去挪動,可是今日,氣氛卻是異常的奇怪,所有人都是默不作聲,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一股子詭譎。
秦少游完全不避人的眼光,倒是看到了崔詧,秦少游對崔詧點點頭,道:“崔公好。”
秦少游對崔詧的問候,似乎吸引了不少人目光,一下子,秦少游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崔詧氣定神閒,卻是淡淡的道:“噢,魏國公,魏國公是自孟津來的?”
秦少游頜首:“路途是遠了一些,所以天沒亮就出來,幸賴還來得及。”
崔詧捋著長鬚,就在這雨幕之中,卻還是顯得中氣十足,道:“魏國公年紀輕輕,都走幾步,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啊……老夫是老了,比不得你,少年壯志,不可小看啊。”
秦少游聞言笑了,忙道:“崔公謬讚,下官後進之人,少不得還要崔公多多關照。”
幾句寒暄,沒有什麼出彩之處,聽到的人,不禁有些失望,而沒聽到的,多半卻還在揣測這二人在說什麼。
眾人入宮,永珍神宮輝煌依舊,因為此時是清晨,又下了雨,所以宮內燈火輝煌,四壁的紅燭冉冉。
眾臣站定。
武則天卻是姍姍來遲。
顯然,武則天的臉上蒙上了一絲陰沉,外間的流言,她怎會不知,好端端的,剛剛賜婚的旨意下去,那秦少游與李令月之間的私情,又被人討論出來,宮中的顏面,不免無光。
其實對武則天來說,李令月和秦少游有沒有私情,這一丁點都不重要,即便李令月和再多人有私情,到了現在,也都無關緊要了,只是有些東西,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