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看她一眼,自嘲道:“大概這就是守著一塊香餑餑的壞處吧。到處都有人在覬覦。這麼多年了,我聽過不少閒言碎語。很多人都說,那個秦苒到底有什麼好,憑什麼霸著謝簡。我那時就在想,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為什麼就非得針對我。我又是個不會說話的,別人稍微言辭一激烈些,我就容易紅耳根子。你說我和謝簡結婚證都扯了這麼久,偏偏還是有人湊上來。”
其實秦苒看得很明白,像謝簡這種條件的男人,沒有人主動貼上來才奇怪。她遇到過最離譜的一件事,便是有位自稱跟了謝簡兩年的女人在她面前哭訴,說願意當小的,和她一同服侍謝簡。那個時候,秦苒搭建了二十多年的婚姻觀念全數崩塌。後來她才得知,這個女人是謝簡公司裡的一名年輕高管,暗戀他已久,由於看不得他被一個比自己差很多的女人給套牢,才做出這種舉動。
顧懷蕊贊同地點頭:“這年頭,三兒猖狂,男人也不安分。可憐我們這些原配,有時候和別人共用了一條黃瓜,還傻兮兮地被矇在鼓裡。到時候被掃地出門,男人身價還在,女的卻要貼上二婚這個標籤。真是不公平。”末了她問秦苒,“你就沒想過和謝簡認認真真談一場戀愛?”
秦苒聽到這話,仿若是聽了一個笑話。她像個局外人一樣分析著她和謝簡的婚姻:“你聽說過‘烏鴉喝水’的故事吧?烏鴉銜了石頭把水給擠上來,後來終於喝上水了。我好比烏鴉,謝簡就是那瓶水。可他這瓶水,別說一半,就是三分之一的量都沒有。我搬來沙子、石頭還是別的什麼,累死了都不可能喝到。到時候還平添堵,得不償失,渴死之前先累死。”
“你這太悲觀了。”杜懷蕊說。
她搖頭:“這不是悲觀,是看清事實。”
顧懷蕊看著她,“噗嗤”一聲笑出來:“秦苒,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把自己比作烏鴉的。”
緊繃的氣氛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鬆了下來,只是秦苒怎麼也笑不出來。她捏著啤酒罐,只當這是白水,不停地往胃裡灌。
這酒一下肚,就成了穿腸的□□。臨休息時,秦苒被人一路扶到溫泉館裡的住宿點。一沾到床,她便渾渾噩噩地睡去。
沒過幾分鐘,有人來敲門。敲門聲剛響,她便猛地驚醒,全然不顧眩暈的腦袋,掀開被子急急忙忙下了床,哪知開門一看,竟是盧果果。秦苒捂著半邊臉,吐出一口濁氣:“果果是你啊……”
盧果果見她一臉失望,也沒有戳破,揚了揚手裡的解酒藥:“給你買的,趕緊喝了。”
謝簡終究還是沒來,連個電話也沒有。
等到他,已經是從農家樂回來後的第二天傍晚。秦苒做了一大桌子菜,自顧自地坐著扒飯,神情淡漠得像變了一個人。
謝簡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脫了西裝,一聲不吭地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裡拿了一副碗筷。
“玩得開心嗎?”他問。
秦苒盯著桌上的菜:“嗯。”
他眉間有疲憊之色:“臨時有變故,手機也掉進水裡,沒來得及聯絡你。”
“嗯。”
半響後,他換上一副淡然的面孔:“吃飯吧。”
秦苒沒再說話。
三天後,秦苒在回家的路上,破天荒地買了一對倉鼠。兩隻倉鼠,一白一灰,一公一母。她給白的取名“紅太狼”,灰的取名“灰太狼”。
她給倉鼠換水的時候,蹲在地上自言自語:“灰太狼,紅太狼是你老婆,你要多讓著她,知道不?”兩隻倉鼠鼓著腮幫子不停地嚼東西,瞪著綠豆大小的眼睛,形貌極為可愛。
秦苒看得心都化了,又扔了兩顆堅果進去。
很多時候,秦苒相信,一個人如果和身邊的人有過多摩擦,那一定得反省自己的性格。她從小就被父母教導,待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