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會兒,顧朵蘇臉上露出了一抹酸澀的表情。
搖搖頭,她說:“可能以前我們是朋友……”
轉過頭,男子的濃眉間露出了單薄的憂傷和疑惑,給人一種彷彿他也是有故事的人一樣。
看著顧朵蘇,他問道:“那麼現在呢?”
不知道是因為穿著單薄淋了雨,讓她感覺到有些冷,還是男子的話刺激了她,顧朵蘇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緩緩的抬起頭,顧朵蘇目光深邃的看著他,說:“現在我是她的仇人……”
似乎並不能理解顧朵蘇話中的意思,男子微蹙起了眉頭,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仇人?”
“恩!”
朝男子點了點頭,顧朵蘇再次將目光移到了顏思昕的墓碑上。
她說:“我是害死她的兇手之一……”
這下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麼,朝顧朵蘇露出釋然一笑,他說:“生死皆由命,你只不過是她輪迴中的一點推動而已。”
覺得男人是在故意逗自己,顧朵蘇朝他露出蒼白一笑,說:“我可以當您的這句話是笑話嗎?”
“當然!因為我本來就是講出來逗你開心的。”男子也顯得相當的大度。
雖然心裡依舊陰雲滿布,不知道為什麼,顧朵蘇突然覺得自己不再那麼陰鬱了。
笑看了一眼男子,顧朵蘇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顏思昕的墓碑。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來看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在來看她。總之,既然來了,那就再多看幾眼吧,說不定這一眼也就是最後一眼了。
雜草叢生,樹木濃密,被花草樹木包圍著的墓園在如同透明玻璃製成的水簾一樣的雨水襯托著,看上去悠然寂靜,美麗卻又充滿了怪異。
此時,一名穿著深藍色西裝的高個子男子手撐一把黑色的雨傘為一個女子遮擋著雨水。
不論由遠及近,還是由近及遠,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充滿了憂傷,讓人不禁就像被吸去了生命一般,感覺頹然無力,失落萬千。
久久之後,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了急促的大雨。透明的水花拍落在地上濺起了點點漣漪,弄髒了男子的高階牛皮鞋,打溼了他的西裝褲腳,顧朵蘇也終於將自己定格在墓碑上的視線抽了回來。
輕嘆了一口氣,顧朵蘇轉過身對男子說:“對不起,我現在要離開了。”
看了一眼周圍,男子說:“既然這樣,那我送你出去吧?”
高階的朝男子點了點頭,顧朵蘇低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轉身離去,而男子則是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幫她撐著傘。
從顧朵蘇走出墓園,到顧朵蘇與男子道別,最後到顧朵蘇上車,獨自開車回家。一直默默無聞的幫她撐傘擋雨的儒雅男子,從頭到尾都洠в形使��拿�鄭�矝'有介紹過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顧朵蘇是無論神,她一定會認為那名儒雅的男子是墓園裡不知道那一家的亡者所幻化成的男人,來保護自己的。
笑著搖了搖頭,顧朵蘇在無意中看到了剛才被自己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帕上繡著兩個工整的淡黃色字型。
“年澤”。
如果顧朵蘇洠в脅麓淼幕埃�歉鑫�約撼派〉哪兇佑Ω鎂徒心暝蟆�
不過,就算知道他叫年澤,也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畢竟以後他們會再見面的機率很小,小到可以被忽視。
在顧朵蘇的心裡,年澤也只不過是一抹最不起眼的過客之一罷了。
像今天這樣美好的回憶,對顧朵蘇來說是很值得收藏在回憶裡的,如果再次跟年澤見面的話,恐怕再美好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