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眼睛又溼了。。
他也醒過來,滿足地展眉,低頭啄她的唇:“恭喜你,成為女人了。”
她不服氣:“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笑著擁住她:“我特別高興,真的。”
“我有些害怕。”她也說真的。
“怕什麼?”
“很多。”她只是覺得害怕,卻說不清楚到底在害怕什麼。
“常睦,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她突然問。
常睦覺得尷尬,這個問題動輒得咎,他很快笑了笑,“親愛的,你這是在跟我翻舊賬?”
“不說就算了。”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而且問出了什麼也沒有意思,然而不知為何還是開口問了。
“這些,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吻她的發頂,信誓旦旦,“但是我們的未來,我可以保證。”
她聰明地不再追問,卻想起一個問題,小聲問他:“我們剛才……我會不會懷孕?”
“別擔心,要是懷孕了我們就結婚。”他一點都不在意。
她終於放下心來,抱著他閉上眼睛,外面大雪紛飛,她窩在他懷裡,只覺得世界一片喜樂安平。
那時的她,太過依賴他給的安全感,因而儘管敏感,卻情願選擇相信。她卻不知道,這世上最不可靠最容易過期的,就是男人的承諾。
他說著愛你的時候,他自己都相信他是愛你的,可是,他往往更愛自己
你最愛的那個人,往往也是傷害你最深的那個人。
永不原諒
大三上學期,反倒是秦莫堯出了國,去美國做半年的交流生,機會很難得,彼時的她,也不確定自己今後要走的路,常睦鼓勵她出去,她咬咬牙去了。其實一出去就後悔了,住在古堡一樣的宿舍裡,沒有網路。每天上繁重的課,寫很多作業,做聽力訓練,語言障礙漸漸好起來,可是覺得孤單,想念想念想念一個人,無可抑制地想念。
物價很高,食物很難吃,課程很難懂,她常常在下午三點上完課以後特別想打電話給他,然而一想到他那邊已經是半夜,又怕自己忍不住哭哭啼啼吵得他睡不著覺,只能悻悻作罷。
學校裡有白面板金頭髮的男孩子追求她,邀請她去看他表演滑板和魔術,她指指剛從圖書館借回來的一摞書,微笑著拒絕。
常睦打電話過來時,又往往因為想說的太多了所以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開始倒計著回去的時間,買了一個大小適中的沙漏放在書桌上,寫完作業後習慣看看裡面的沙越來越少,過完一天好一天的感覺。
回國的那天,常睦來機場接她,她出了關,站在通道口,看著他紅了眼睛,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敢動彈。他走過來,揉揉她的頭髮:“怎麼傻了,不認識我了?
她扔了行李抱住他,溼漉漉的臉貼在他脖子裡:“常睦,我再也不出去了。”
“當然好,那麼留在我身邊。”他給她許諾,更像是保證。
他愈發地寵她,彷彿補償性地,滿足她任何有理無理的要求。後來曹辰峰說她脾氣彆扭自以為是,多半是給常睦寵出來的。
她會無聊到在他睡著的時候,在他腳上塗她最喜歡的那款指甲油,他醒過來看到了也不生氣,只是吻吻她的臉頰,溫柔地說:“別胡鬧了,幫我擦掉。”
其實是她太遲鈍,一直以為他對她好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卻不知道就算最好的感情也可能抵不過距離和時間。
那年暑假,秦莫堯開始實習,做電臺的財經記者,跟著跑一線新聞。她做事一向認真,也不懂得偷懶和推卸,因此總是忙得天昏地暗,常睦也開始去公司實習,兩人見面的機會太少,除了週末的相聚,往往是匆匆吃過一頓飯之後又各奔東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