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嬤嬤在前面帶路,阿濃慢悠悠的看著冷宮的環境,董氏急不可耐,低低道了一聲:“娘娘?”
阿濃腳步一頓,輕輕撇了董氏一眼,緩緩道:“夫人,稍安勿躁。”轉過頭,又對那掌事嬤嬤說:“繼續帶路。”
“是,娘娘。婉昭媛在最裡間,娘娘隨老奴來。”原本掌事嬤嬤心中還有所忐忑,如今聽了元妃娘娘對這位夫人的稱呼,就知她們關係並不融洽,宮裡都說元妃與婉昭媛雖出自一門,但畢竟嫡庶分別,感情肯定沒表面那麼好。
十幾步的路程便到了最裡間的房門口,掌事嬤嬤推開房門,阿濃一挑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的瞟了掌事嬤嬤一眼。
難怪秋婉芝不鬧騰,被人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嘴裡還塞著一團碎布,房間裡只有很輕微的‘嗯啊’的掙扎聲。董氏見從小嬌養的女兒變得如此模樣,心疼之餘,狠狠剜了眼那掌事嬤嬤。
知曉董氏想急於上前,卻礙於她不得不守禮,阿濃輕聲道:“夫人進宮一趟不容易,去看看吧。”
董氏福了福身子,快步走向床邊,正準備拔下秋婉芝嘴裡的那團碎布時,掌事嬤嬤阻止道:“夫人不可。”
手一頓,董氏面無表情道:“有何不可?婉昭媛雖然被打入冷宮,但在這冷宮可還是你主子,如此捆綁打壓,你是何居心!”轉臉,又對阿濃哀求道:“娘娘,您一定要替婉昭媛做主啊!這些刁奴如此苛待婉昭媛,分明是不將您放在眼裡。”
暗暗觀察元妃波瀾不驚的神色,掌事嬤嬤矮著身子道:“娘娘,可否容老奴解釋一二。”
阿濃只是在外人面前給董氏幾分臉面,但還不至於讓董氏要挾她,名聲這些東西都是虛的,在這個權利橫行的時代,當權者代表一切。
“你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阿濃走進房間,南喬提前給她擦了擦凳子,伺候她坐下,又讓人擺上茶盞和幾疊點心。
掌事嬤嬤也跟上,立在阿濃跟前道:“娘娘,夫人,婉昭媛被送進來時便已神志不清,進來第一日就打傷了好幾位嬪妃,宮門外的侍衛也因婉昭媛是女子無法粗暴動手而被打傷過,且每夜婉昭媛都會大喊大叫,為了冷宮的安寧,老奴才不得不將婉昭媛綁起來。”
掌事嬤嬤看向董氏,不卑不亢道:“婉昭媛經由太醫診治已經確認為瘋癲之狀,冷宮裡說到底都是失寵妃嬪,沒有皇上的聖旨,永生都無法踏出冷宮半步。婉昭媛行為失常,如果放任昭媛跑出冷宮,傷了外面的哪位貴人,老奴受罰還是次要的,婉昭媛的家人受連累可就了不得了。”
“你……”董氏氣結,終究無法反駁一二。婉兒是因為打傷了良妃被關進來,可見她今天的狀況,完全超出了董氏的想象,本來以為婉兒只是受了別人的激將法,卻不知是被人害得如此神志不清。
阿濃只是在進門的時候看了秋婉芝一眼,此外都沒再給她過多的關注,這嬤嬤綁人的手段很有一套,幾乎將秋婉芝死死訂在床板上。想必秋婉芝也是鬧騰的累了,此刻房裡也聽不到床板碰撞的聲音。
阿濃憶起那日良妃冊封禮上的畫面,覺得秋婉芝是神色異常,神經衰弱,若這個掌事嬤嬤說的是事實,那秋婉芝可算是病入膏肓了。
冷宮這地方本來就陰氣,阿濃也不想多留,喝了口茶便站起身,董氏也注意到了,依依不捨的撫了撫秋婉芝蒼白無色的臉頰,難捨的起身跟在阿濃身後,低著頭,手絹擦拭著淚框。
走到庭院,阿濃遞了個眼神給南喬,便聞南喬對著那嬤嬤道:“嬤嬤,這是我們娘娘賞的,以後還望嬤嬤好好待婉昭媛。”
掌事嬤嬤領賞謝恩後,阿濃便帶著一行人離開冷宮。未到承乾宮,阿濃便遇上了德妃,寒暄了兩句,兩行人才錯開。
途中,董氏的情緒也恢復得七七八八,見阿濃一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