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吃頓飯嗎?”
“晚上主辦方有飯局,下次吧。”
“好吧,工作辛苦,自己注意身體。”常睦沒有強求。
或許從說再見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註定只能這樣擦肩而過,而不再是攜手同行。
秦莫堯掛了電話,其實她已經推了晚上的飯局,曾文儀出差回國,正好到上海。十點的航班,秦莫堯有半個晚上的空餘時間,但是這樣的非常時期,她並不想見常睦。她需要一個冷靜的環境來思考這件事,不想讓意外事件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晚上見面,照例是母女倆的午夜場,看澤塔瓊斯的美味情緣,挺溫馨的片子,適合在這樣相聚的夜晚來看。然而午夜的電影院確實荒涼,看電影的人數和工作人員差不多。散場後,他們開車回湖南路的老房子,撿了最近的事情聊天。事實上,曾文儀跟她的關係更像朋友,而不是母女,平陽就常羨慕她有個作風海派的母親。
“最近在忙什麼?”
“工作。”工作之後除了工作,她也沒什麼好忙的。
“戀愛呢?跟曹辰峰處得怎麼樣?”
“他昨天跟我求婚了。”秦莫堯很想聽聽母親的意見。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訊息,”曾文儀溫和地笑了,問她,“堯,你今年幾歲了?”
“26。”秦莫堯對曾文儀記不清自己的年紀一點都不奇怪,她15歲之前,父母一直在爭吵中過日子,各自怨憤,怒目相對,沒人關心她是否又大了一歲,到底有多大了;15歲以後,父母離婚,母親出國,他們一年才見一次面,也許是因為距離,又或者是因為她漸漸長大了,開始能以旁觀者的立場去理解母親的感受,關係反倒比以前親熱的多。曾文儀是天生的美人,又保養地好,跟她走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到什麼時候幹什麼事情,也是時候結婚了,”曾文儀看了她一眼,“我在你這個年紀,你應該有三歲了。”
秦莫堯突然心中一慟,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現在應該早就跟常睦結婚了,或許連孩子都有了。如果不是那樣,他們又會怎樣呢?
可是沒有如果,這世上最美麗的是如果,最殘酷的也是如果。
曾文儀看到她並沒有戴戒指:“你沒有答應他?”
“我在考慮。”她搖了搖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你在猶豫什麼?”
她搖頭,垂下眼,說不出話來。
曾文儀看出她的心事,斟酌了一會,迅速說:“媽媽不干涉你的決定,但是有句話我想問你,你覺得你還能接受常睦嗎?”
“不可能了。”她很快回答,因為自己心裡已是再清楚不過,她是不可能再接受他了。
“既然不可能了,你在顧慮什麼?”
“我不確定婚姻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怕會後悔。”
“堯,你是學經濟的,你知道任何投資都會有風險,婚姻也可以算是一項投資,你應該權衡利弊,做出相對有利的決定,就算沒辦法盈利,也不可能讓自己虧損。”
秦莫堯靠在椅背上不說話,曾文儀嘆了口氣,“或許我這麼說直接了點,換個說法吧,你早晚要結婚,我不會因為你爸跟我的婚姻失敗了就鼓勵你不結婚。對於我們婚姻給你造成的不快樂,我一直很內疚……但是既然已經不可能是常睦了,那麼其他任何人,包括曹辰峰,包括其他人,你都要試著去接受他們,並且讓自己快樂……我剛才那樣說,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並且給自己一個Deadline,而不是逃避並且無限制地拖下去。”
“我知道了。”秦莫堯點頭,雖然父母失敗的婚姻讓她對婚姻甚至男人都已經本能得不想去信任,她並不排斥曾文儀的建議。
“曹辰峰有多大的誠意?”曾文儀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