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這樣說。

可眼前的人是秦振，秦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她心裡還是怵的。

“我不跟你計較。”慕素華忍住心裡的怒氣，指著楚佩寧，儘可能心平氣和地，“我是來教訓她的，麻煩你讓開。”

秦振瞟了眼身後的女孩，理解她上課說得那句“今日不宜放學”是什麼意思了。

“教訓她？你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先不說楚佩寧已經離開了慕家，慕素華在她來慕家之前就已經嫁了出去，又哪兒來的理由教訓楚佩寧。

“因為我是她的長輩！”慕素華理直氣壯。

秦振被說笑了，“跟她有關係嗎？”

慕素華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從一開始就看不慣秦振，可秦老爺子太過護著這個孫子，慕素華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秦昭昭忙上來給她順氣，“舅媽，你別這麼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看到她，秦振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慕素華和白薇，可是一丘之貉。

如今白薇出事，她又怎麼會沒有動作？

“如果你是為了白薇來的，那你還是回去吧。”秦振目光堅毅，“她犯了那麼大的錯，爺爺肯定會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秦昭昭緊抿著唇，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她是我們的媽啊。”

秦振哂笑，“我只有一個媽媽，那個罪犯取代了她的位置，我又為何要憐憫她？”

沉黑的瞳孔深處，漸漸瀰漫起血霧。

楚佩寧靜靜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海城豪門很亂，關於秦家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想起秦振體內那根泛著血霧的絲線，她大概能猜到點。

這句話，像是觸及了秦昭昭的心靈深處，她身子不可察覺地一晃，嘴唇顫抖著。

見秦昭昭這般委屈，慕素華一時激動，盯著楚佩寧的眸湧著濃濃的恨意，直接吼了出來：“秦振，她不過是一個孤女，你為什麼要護著她！”

動靜太大，周圍的學生都被吸引了過來，卻不敢靠太近，跟他們保持著距離，形成了只有四人的一個圈。

秦振面容冷淡：“因為你們要找她的麻煩，就因為她想把買兇欺辱她的人告上法庭。”

學生們聽到這句話，驚訝了。

“買兇？告上法庭？這是什麼情況？”

“我去，就算再怎麼討厭楚佩寧，也不能幹這種事吧。”

“這件事跟秦昭昭有什麼關係？”

人群中的孟陽旭聽著周圍的議論，直接不淡定了，衝上去怒指秦振。

“秦振，你不要顛倒黑白，明明是楚佩寧心胸狹小，想要報復秦夫人！”

這突如其來的助攻，打得秦振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嘲笑道：“警察都已經立案了，你卻在為一個犯人辯護。”

“秦夫人，是秦昭昭的媽媽嗎？”

“她不會是因為之前來學校教訓楚佩寧沒成功，想要惡意報復吧。”

“這也太歹毒了吧。”

秦昭昭頓時小臉煞白，這些猜測刺激著她，讓她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拉了拉慕素華的胳膊，聲音怯懦，帶著哭腔。

“舅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