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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覺得她可很不簡單。你如果不抓緊,搞不好兇手真能被她捉住。&rdo;

&ldo;也許只是一個繡花枕頭呢。&rdo;郭淮這樣說,有些底氣不足。

陸小棠走出郭淮家就發起愁來。剛才只是裝出的氣勢,她心裡卻是沒底。

物證材料就那麼多。郭淮看上去精明強幹。如果連他都找不出來更多的線索,自己多看一遍恐怕也無濟於事。不過她也不贊同郭淮偏離物證線索,憑靠主觀想像的做法。現在輪到她來處理案子,她應該怎麼做呢?

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小縣城的居民沒有夜生活,天一黑就早早關門閉戶。習慣了大都市燈火輝煌的夜景,此刻就彷彿走到了世界的邊緣。只有螢火蟲般微弱的路燈懸掛在孤零零的電線桿上。遠處是濃重的夜色,隱約分辨出起伏的山巒,只是顏色比夜色稍淺,再遠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看得讓人心慌。

弗洛伊德的恐懼 第七章 觀察&ldo;腐爛&rdo;的人5

難言的孤獨感掠上心頭。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父母在另外一個世界,慕容雨川在另外一個世界。人多的時候,聽慕容雨川嘰裡呱啦滿嘴廢話讓她心煩,一個人的時候,她又想念。

倘若那傢伙現在在身旁,他能怎麼看待這件詭譎的案子呢?

一位夢見無臉人的女人。

一個在現實中撕臉皮的兇手。

一張出現在畫紙上的空白臉。

fdg face,

fdg face,

fdg face……

牆壁上用血寫成的英文字母,在月光的照射下逐漸變成鮮艷。乾涸的血漬慢慢融化,流淌過白色的牆壁,像一行行痛苦的眼淚……地上趴臥著滿臉是血的人……他的臉皮被捧在一雙手裡……一個沙啞的聲音說:&ldo;我終於找到了……&rdo;

陸小棠霍然驚醒。

蒼白的月光照在對面牆壁上。空空如也。

她翻轉身子。木床發出細微的吱吱聲。

她撥開在眼前的亂發,拿起枕邊的手機看看時間。凌晨三點。

&ldo;我也是做噩夢的女人嗎?&rdo;她把臉埋在枕頭裡,迷迷糊糊問自己。&ldo;那個兇手難道真能感應到噩夢,正外面撕人臉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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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星期三。

陸小棠來到縣公安局,郭淮把早已準備好的案件卷宗交給陸小棠。他儘管心裡不痛快,做事還是認真負責。刑偵材料,證人筆錄,屍檢鑑定,巨細靡遺的放在陸小棠眼前。

陸小棠隨意翻了幾頁,跟呈交給市局的材料基本一致,只是在細節上交代的更加詳細。照片更多。幾張屍檢照片著實嚇到了她。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很難想像一個人的臉皮被硬生生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她之前看到的照片都是現場概覽照相。細節上比較模糊。只看見被害人或躺或臥在血泊中,滿臉血汙。現在有幾張照片是在醫院裡屍檢時拍攝的特寫。鮮血都已被清洗乾淨,能夠看清楚死者臉部撕碎的肌肉纖維和脂肪殘留,甚至還有白色的骨頭。假如陸小棠的醫學知識足夠豐富,她都能指著創面叫出每一塊面部肌肉的名稱。

恐怖的照片比文字更能帶給人震撼。

陸小棠匆匆把帶照片的幾頁翻過去,也許這些東西適合慕容雨川來看。

屍檢是由郭淮與縣醫院一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