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我知道，趕緊說吧什麼事兒?&rdo;

&ldo;我跟李涵聯絡了一上午。讓他把四具屍體都檢查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就像我懷疑的那樣，每一具屍體上都發現了些許丘疹樣的紅斑。&rdo;

&ldo;每一具屍體?&rdo;

&ldo;如果只有其中某一具屍體上有，那也不足為奇。任何人身體上或多或少、在某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些濕疹、或者過敏症狀。但是，假如同時四具屍體上都有，而且顏色、形狀相近，那就說明問題了。&rdo;

&ldo;那能說明什麼?&rdo;

&ldo;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被害人被兇手扼死時，為什麼不反抗嗎?&rdo;

&ldo;跟濕疹狀的紅斑有關?&rdo;

&ldo;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告訴你，那不是濕疹。這種症狀有一個專業醫學名詞劉易斯三聯反應。&rdo;

&ldo;什麼?&rdo;

&ldo;也叫劉易斯綜合症。是由於強烈穩定的電流穿過面板引起的連環式生理反應。首先，在受傷的面板上出現紅色的條紋，接著條紋發生擴散，最後形成類似於濕疹狀的腫塊。&rdo;

&ldo;你剛才說是由電流造成的?&rdo;

&ldo;說白了。兇手是用電擊器把被害人擊昏。在被害人失去知覺的情況下扼殺了他們。&rdo;

&ldo;你是說他們先被電暈了，才被殺害。就這麼簡單?&rdo;

&ldo;難道你還真以為是巫師唸了咒語?&rdo;

陸小棠撲哧一樂。&ldo;你發現了固然是好。可是看上去也沒有太大用處。倒是能提醒我們，一定要以科學的發展觀看待問題，杜絕封建迷信。&rdo;

&ldo;輕看我是不是?如果我告訴你，我能根據劉易斯三聯反應的程度，看出更多呢?&rdo;

&ldo;更多什麼?&rdo;

&ldo;暫時保密，我還得再讓李涵好好幫我檢查檢查，只能躺在床上就是不方便。&rdo;

&ldo;那你先去死吧。&rdo;陸小棠正結束通話電話。忽然想起了什麼。&ldo;等一下，先別掛。我還想讓你幫我看一下東西。&rdo;

&ldo;我已經死了。等我一會兒緩過來再說。&rdo;

&ldo;別貧了。我說正經的。我發現胡新月在臨死前正在讀陳曉松的日記。她在其中一頁劃了一道很深的痕跡，好像暗示什麼。但我實在看不出那頁日記有什麼玄妙。我已經用手機拍照下來了。現在發給你，你幫我看看。&rdo;

照片發給慕容雨川之後，過了十幾分鐘慕容雨川都沒有反應。陸小棠等得不耐煩，給他打回去。&ldo;怎麼樣?看到了?&rdo;

&ldo;我正在看。也沒有什麼啊?&rdo;慕容雨川把日記的原文唸了出來。&ldo;&l;2011年，7月3日，星期日，藥店顧客不多。下午看了兩部電影，一部西班牙的，一部美國的。看完之後又是無聊，比起在c市的生活節奏，這裡等同養老……&r;&rdo;

&ldo;這些我都反反覆覆讀了好多遍。就是琢磨不出來這些話裡能暗示出什麼線索。我想不明白，一個普普通通的縣公安局小女警，她真能從這些文字裡看出什麼與眾不同來?&rdo;

慕容雨川把接聽調成擴音器模式，一面聽陸小棠喋喋不休的發牢騷，一面瞅著照片。聽陸小棠一講，他也覺得胡新月臨死前的舉動很怪異。照片裡那道指甲劃痕十分清晰，有些字跡都被刮掉了，深得地方幾乎要劃破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