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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突然間意識到什麼,她心虛得屏住了呼吸。

還是說…他復明後看到霍從淮的臉,知道了她的意圖,所以才……

「在想什麼?」

思緒被打斷。

風倖幸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被薄應雪從檢查臺上抱了下來,又坐回了那臺輪椅,他站在她面前,正為她抻平衣角的褶皺。

因為心虛,她不敢直視他眼睛,含糊地說:「沒想什麼。」

薄應雪垂眸打量她片刻,然後握住她垂在膝上的手,屈膝蹲在她面前。

「害怕?」他猜測著。

怕他生疑,風倖幸於是順著說:「有點。」

薄應雪放柔聲音安慰:「別怕,檢查已經做完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見他們要離開,醫生好心接了句:「熟悉的地方利於恢復記憶,說不定剛到家風小姐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風倖幸點點頭,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向薄應雪坦白她假裝失憶的事。

說實話,雖然他的眼睛和腿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恢復了,這件事本身她由衷高興。但因為他的復明,看穿了她和霍從淮交往甚至訂婚背後的真正目的,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又要怎麼和他解釋,假裝失憶倒給了她暫且逃避的機會。

不過這事遲早得面對,從她鬼迷心竅接近霍從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最終她得為此站在薄應雪面前,接受他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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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生命中除父母外,陪風倖幸最久的人是薄應雪,那排第二的便是薄應雪的親哥哥、她的另一個青梅竹馬——薄應月。

兄弟倆相隔四年出生,雖說是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性格卻截然不同。

薄應月溫良,薄應雪輕狂,所以他們三個人的相處中經常出現這樣的畫面——薄應雪和風倖幸拌嘴把人惹哭,薄應月緊跟著在後頭哄。

作為風家的掌上明珠,風父風母對這個獨生女並沒有什麼苛刻的要求,在薄家兩兄弟早早開始精英教育的時候,風倖幸躺在沙發上樂不可支地看動畫片。

差距就這樣一點點拉開。

雖說最後三人都進了本市的重點私立,卻是尖子生和吊車尾的區別。

薄應月以省狀元的身份從學校畢業,成為屆屆相傳的榮耀;薄應雪進校後便是年級第一,還有國家棒球隊預備球員的身份加持,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至於風倖幸……

大概是因為家裡過分寵愛,連她考試交白卷都能找出刁鑽角度吹她彩虹屁,這無疑助長了她的玩性,對學習一點不上心。

不過也不需要她上心,因為每次考試前,薄應月都會給她整理重點,耐著性子一道題一道題給她講,所以即使她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玩兒,還是能靠臨時抱佛腳勉勉強強混進重點班。

而薄應月上大學後,回來的時間變少,考前突擊的任務就落在了薄應雪頭上。

相較他溫和耐心的哥哥,少年可不是什麼好脾氣,嘲諷技能滿開,毒舌得能把人氣得當場去世。

這樣的體驗一次就夠了,況且,她找薄應月考前突擊到底打什麼主意她自己最清楚——並不是她有多麼熱愛學習,而是想找個藉口和他待一起,越久越好。

可惜,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切美好停留在了16歲。

一夜之間,她被迫長大,擔起她和薄應雪兩個人的重責咬牙前行,她以為那份少女時期來不及坦白的悸動會隨著歲月的流逝慢慢淡去,結果,在遇見和薄應月有幾分相似的霍從淮後,她才知道,那份感情一直停留在心裡,從未褪色。所以,明知是飲鴆止渴,她還是跨出了危險的一步。

如果昏迷時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一定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