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話到嘴邊硬聲吞下,老實回答:“不會。”
“所以嘍!”他忍不住想笑,怎麼有這麼不懂“委婉”的人。
“你可以直接放棄。”她給他最好的建議。
“也許你已經不相信愛情,但我卻還沒放棄尋找真愛,我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回想起你,發現錯過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他故意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看得她頭皮發麻。
這傢伙真的是把肉麻當有趣。
“那萬一相處之後發現我跟你期待的完全不同,我們根本合不來,那怎麼辦?”
“就走人啊,至少試過,證實不適合。”
“夠狠……”也夠誠實,還沒追到她就先預告他可能始亂終棄。
“難道你認為比起結婚後發現不合,或是明知不合卻硬要結婚,最後孩子都生了才離婚好?”
“你想結婚?”她逮到進攻的縫,眼睛一亮。
“我從來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交女朋友。”他揚起英氣十足的濃眉。
“哈哈!那我敢肯定我們不適合,因為我不婚的。”她樂不可支,終於找到打消他幹這種蠢事的理由。
“其實我也不一定要結婚,我只是說不抱著遊戲的心態。”
“你硬拗,見風轉舵。”
“我這個人很隨興,沒什麼非怎樣不可的原則。”他勾起唇角,泰然自若。
“還是你反悔了,想說話不算話,昨天才僱用了我,今天就要我辭職走人?”
“屁!”她發現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多問的,怎麼好像自願跳入他設的陷阱。
“我一向說話算話!”
柴子夜被盧森打敗之後,心懷怨念地吃他為她一早起來準備的早餐,一邊思忖著要如何在不出爾反爾、有違自己誠信的基礎上,讓盧森知難而退。
她其實不相信他真能任勞任怨地為她煮飯洗衣、做那些清潔工作,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就像過去那些追求過她的男人,想博取她歡心,得到她的人。
不同的是,遇見實在倒胃口的男人她可以避而不見,來個相應不理,久而久之對方知道沒希望,自然會放棄;可是盧森非“常人”,他有堅強的意志,鋼鐵一般的臉皮,無論她如何打擊他,他都毫髮無傷;如果以後真的得天天聽他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話,跟噁心巴拉的深情目光……
她會瘋掉!
“喂——你去哪裡?”柴子夜見他拖著行李箱往客房走去。
“先放下我的行李,把日常用品整理一下,然後要開始今天的打掃工作,昨天我就注意到陽臺有幾棵樹要修剪一下枝葉了。”
“你晚上要睡這裡?”她驚呼。
“是啊,你還有一間空房間。”
“那是我用來堆書跟雜物的地方。”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把她家的平面圖摸得一清二楚的?
“有床嗎?”
“有,可是——”
“有張床能睡,可以了。”
“其實你可以回家睡,打掃什麼的早上來再做!”她真是被他打敗,這麼能屈能伸、這麼抗壓,怎麼不好好經營自己的事業,而非得用在做“傭人”上?
“這樣來不及做早餐。”
“我平常不吃早餐的……”
“早餐很重要,是一天精神活力的來源,聽你這麼說以後我更要盯著你吃早餐,你太不注意自己的健康了。”
盧森說完便往客房走去,留下瞠目結舌的柴子夜。
為什麼才思敏捷、下筆成章的她會被這個她以為“大胸無腦”的草包男克得死死的,好像兩人師出同門,每每她才要出手,他都能一眼看穿她要出的是什麼招,反身將她一軍,出奇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