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閆科就開始到處去找“幹”的樹枝了。
剛下過一場雨的山林中,走到哪裡都感覺是一身的水汽。閆科的心中有些不滿,但是看白羽也在認真的找幹樹枝,便也默默的跟在後面一起找。
長在地上的草看著非常柔嫩,但是它們的邊緣卻非常鋒利,還有許多藏在草叢中的小蟲子非常讓人感到討厭。之前的閆科一直都走的非常焦急,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但是現在跟在白羽的身後走了一會,他就開始感到各種不舒服了。
他覺得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很疼,穿在鞋子裡的腳很癢,他的衣服一直都沒有幹,鞋子裡更是水唧唧的感覺,別提多討厭了。為了轉移注意力,閆科就開始跟白羽說話,雖然白羽看起來真的很冷淡,但是總比不說話要好,然而不論閆科說了什麼,白羽大多數都跟沒聽見一樣根本就不回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閆科覺得自己已經累的不行,抬頭看過去,白羽還是一副跟剛開始差不多的表情走在路上,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枝拄在地上慢慢走,頭上連一點汗都沒有。白羽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潮,但她彷彿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就這麼安靜的走著,眼睛到處看看,尋找有沒有已經被曬乾的枝條。
於是閆科終於忍不住的開始嘀咕了起來,“找乾的樹枝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夠鑽木取火嗎?”
“我們不能停下來休息一會嗎?”
“也許我們應該找一下哪裡有果子能吃?”
“我快要被這裡的草和蟲子逼瘋了,如果回去的話我一定再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你有什麼能夠穿的衣服嗎?我現在非常不舒服,我想把我的胳膊和腿腳全都給包起來!”
嘀咕了一路的閆科一直嘀咕道了白羽停下來,這走了一路白羽可終於停下來了。中間白羽可是一直都沒有停過,來回算算估計是馬不停蹄的走了兩個多小時啊!你說這是人嗎?反正“養尊處優”的閆科如果不是害怕被白羽一個人扔在這裡,早就癱在地上了。
現在閆科一見白羽停了下來,吭哧吭哧的走過去,“終於要休息了嗎?還是終於找到乾的草或者樹……”他的嗓子裡還有話,但是現在全都卡在了嗓子裡,因為他順著白羽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死人。
一個死的非常悽慘的人。
那個人的眼睛大大的睜著,臉上全都是血,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曲摺疊,好像這不是真正人類的手腳。而這個人的身上還埋了不少的泥土,看起來好像是從山上面滾下來的一樣。
閆科的兩條腿一下子就軟了,他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就看見白羽連臉色都沒有變過的低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人應該是從山上滾下來的遊客。”
而且這個人還是白羽能夠認出來的臉,那三個被李鐸踹下山的匪徒之一,畢竟那三個人的一臉兇相真的太好認了——雖然現在這個人的臉看起來發腫又走形。
白羽仰頭往並不遠的山上看,又來回走了一段距離,除了這個匪徒的屍體以外並沒有找到另外兩個匪徒的屍體,反而在地上看見了一些並不明顯的拖痕,她有些擔心那是野獸拖出來的痕跡。
之前的白羽是順著河流往上走,想要找到她落下來的那座山,她的運氣還不錯,真的給她找到了,畢竟有屍體為證。問題是她之前爬的那座山本來就是對外開放的幾座山中比較靠近山林裡的,山又很大,底部除了給遊客往上爬的階梯那一圈之外,基本上都是封閉起來的,不允許遊客深入,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山到底有多大,山底下的環地形環境怎麼樣。
當然這些都不算問題,她本來就不著急,現在的問題是,她只找到了一具屍體,另外幾個人的屍體一個都沒看見還發現了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