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可能真有,但是嚴嘉恩絕不相信這個奇怪的寨子祭司會招魂。鄧橙橙有句話是對的,不管是民國時期還是現在鬧出的這些事,其實裡面都有這個寨子的影子,只是並不明顯。那個來找她‘聊天’的真兇,會不會也是寨子裡的人?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就在她盯著祭司做法出神的時候,忽然,周圍漸漸颳起一陣輕風,法陣中間的那碗血表面上竟然略過幾絲很淡很淺的波瀾,六個角的鈴鐺開始叮叮地發出聲音,而那些長老們不知是怎麼了,每個人額頭上都冒出很多虛汗,神情帶著一些痛苦。
“爺爺……是爺爺回來了……”旁邊的朱峰盯著那碗血呢喃。
是不是朱厚壽回來他們不知道,只知道周圍確實發生了點小變化。而且除了調查組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又忐忑的樣子,卻沒人開口要離開。
“你說那個朱厚壽真的回來了嗎?”嚴嘉恩不住地打量周圍,問了半天都沒聽到回答,她扭頭一看,連修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名祭司,眼眸幽深如海,眉頭微微擰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沒一會兒,祭司帶來的人突然不跳舞了,他們恭敬地跪在祭司周圍,祭司杵著法杖慢慢地走到法陣中間,將法杖上面的其中一個鈴鐺解下來輕輕置於血中,又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圍驟然間狂風大作。連修彥將嚴嘉恩護在懷裡,她從他的手臂間清楚地看到朱老四的身體猛地一抖,雙眸瞳孔倏地放大,然後又低下頭去。
狂風停止。
朱峰大步跑過去,跪在朱老四面前,聲淚俱下:“爺爺,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鎮上的人在此刻都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只有調查組的幾人愣愣地看著這個情景。
鄧橙橙吞了口口水,愕然地開口:“這……這是……鬼上身麼?”
話音剛落,只聽朱老四的身體裡傳出一道聲音,那聲音是朱老四的,但是說出的話卻不對。“小峰啊……我的孫兒。”
嘶。
嚴嘉恩只覺從腳底冒上來一股寒意,不由得往連修彥懷裡靠了靠。
連修彥收緊自己的臂膀,輕笑了聲:“有時間我帶你去封門村看看,那個地方……很適合培養感情。”
呸!
嚴嘉恩在心裡默默吐了他一口,所有精力都放在‘朱老四’身上。
“孫兒……爺爺好疼,你幫爺爺把心找回來好不好?”‘朱老四’又開口,但是身體始終沒有抬起頭。
朱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爺爺,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去幫你報仇!”他哭著,幾度哽咽。
“不用報仇……這……都是命啊。”‘朱老四’嘆了句,又說:“小峰,爺爺要走了,下一個要承受剜心之痛的人……”話音突然戛然而止,‘朱老四’渾身又是一陣顫抖,仰起頭嗚了一聲,又迅速變成剛才那副樣子。
這是,鬼魂走了?
朱峰一臉急切地看向祭司,忙問:“祭司大人,我爺爺的魂魄呢?還沒有到一盞茶的時間,我爺爺為什麼突然走了?”
祭司看著他搖頭,什麼都沒說。
法陣中的六個鈴鐺在這時叮鈴鈴地響了幾秒鐘,那碗血隨即變成最開始的樣子,周圍的長老們臉色恢復如初,只有朱老四向後一仰暈倒了。
“這是什麼情況?結束啦?”夏季目瞪口呆。
旁邊有鎮上人回答他:“結束了。剛剛老族長來過,現在已經被祭司大人送走。我們這個鎮子終於可以恢復寧靜啦。”
夏季看向說話那人,奇怪地問道:“您怎麼那麼肯定鎮上會恢復寧靜呢?”不是還有個未知的受害者麼?
那人搖著頭笑,那笑是真心的,沒有任何負擔的笑:“你們是外來人不太懂,我知道祭司大人佈置的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