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用、曹成這些所謂的江湖弟兄身上。可惜啊,他那些留守司的同伴怕是不會過來找不自在。而且,未戰先怯,李宏李頭領自墮士氣,今後的戰還怎麼打。某是不會讓他這麼繼續當縮頭烏龜的,叫手下士卒準備一下,今晚偷營。”
旁邊,李橫哼了一聲:“王將軍你敢肯定?偷營,你這不是說笑吧?賊軍修葺有堅固的營寨,貿然出擊,部隊必將付出巨大死傷。況且,昏天黑地,連基本的隊型都維持不住,別還沒走到地頭,咱們自己先亂成一團。這不合兵法,不行,本使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把軍隊往死路帶。”
他狠狠地否決王慎的提議。
李橫是帶過兵的,基本的軍事常識還是有的。象眼前這座堅寨,要想拿下來,就得事先準備大量的器械,組織有部隊有序進攻,一個壕溝地爭,一個土壘一個土壘地打,就好象啃大餅子一樣慢慢啃下來。突然將所有兵力全部投入發起總攻,簡直就是胡鬧。
而且還是夜戰,要知道,這個時代計程車卒因為營養不良都患有不輕不重的夜盲。一到晚上,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到時候,只怕不等敵人來打,自己先亂成一團。
“水無常勢,兵無常形。”王慎淡淡地說:“府君,此戰不能拖,早一天打下李宏早一天安心,王某既然敢夜戰,就有十分把握。而且,這雨怕是要下起來了,還小不了。”
說著話,他面上露出笑容。
就在這兩日之內,王慎的騎兵和李宏的斥候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前哨戰。李宏只有區區百騎斥候,三番五次下來,被王慎徹底吃幹抹盡。還得了一百多匹好馬,進一步壯大了踏白軍的力量。
如今,王慎已經牢牢地掌握了戰場資訊的控制權。兩軍態勢對他來說已是徹底透明,可沒有了耳目,李宏已經徹底變成了瞎子聾子。
泗州軍士氣正盛,正要一鼓做氣拿下李宏,他一天都不想等。
李橫怒道:“把握,什麼把握,某領了官家旨意,絕對不會讓你如此亂來,致江漢局勢不可收拾。”
王慎也懶得理李橫,他和李彥平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部隊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李橫孤身來楚,只拿著一道聖旨就想發號司令,若真被他頭那張草紙虎住,自己也不用混了:“傳令下去,讓所有士兵都進帳篷睡覺,養好力氣。後勤那一塊準備好乾糧飲食,二更天起床吃飯,三更整隊出擊。這一次,不用做戰前計劃,全軍以我馬首是瞻,盡力作戰就是了。不用擔心,我軍必勝。”
到了傍晚,風更大,但天上的鉛雲並沒有被烈風吹散。那些黑雲的邊上反變成了土黃色,看起來如同肝炎病人的黃疸臉。
“軍使真的要今夜偷營嗎?”
岳雲挑開中軍大帳的門簾走進來,應該身材實在高大,腦袋竟在門楣上撞了一下,整個大帳都在他的巨力下微微一顫。
王慎剛巡視回來,正跪坐在地毯上拿著一卷書湊在油燈下靜靜地看著。旁邊,封長青正小心地將一塊茶餅敲進座在火爐上的壺中。有灰塵從頭上飄下來,讓封長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定於今夜偷襲李宏大營不合兵法,軍中諸將都心存疑慮,有人已經忍不住過來進言。王慎卻一反以往從諫如流的常態,叫封長青和他手下的衛士都擋了,說是,只管執行就是了,別的話且不用多說。
別人過來衛兵可以擋回去,卻拿嶽應祥沒有法子。這嶽小爺性格暴躁,真惹惱了他是要下手打人的。而軍使平日對他也是極為溺愛放縱,到最後,倒黴的還是大夥兒。
“什麼叫偷營?是堂正之師,是暴風驟雨式的正面進攻。”王慎放下手中那本《洛陽伽藍記》笑道:“應祥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是不是其他領軍將領叫你過來的?”
岳雲一呆,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王慎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