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竟然沒有人回應。原本在門外待著的勤務兵,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這混小子!”中年軍人臉上生出怒色。雖然被囚禁於這座孤島,但542團這撥殘兵可一直依舊嚴格按照軍律行動,24小時都會派出輪值崗哨,沒有事的,也會按連排在那塊並不寬敞的小操場上進行各種訓練,雖然這也導致他們的食物消耗很快。
中年軍人明白,只要還在操練,他們就是中國軍人,但若那一天他們變得懶散,那就真正成囚犯了。
變得懶散的獅子,連羚羊都不會懼怕!軍中條例嚴苛,哪怕勤務兵阿生是跟著他三年的遠親,擅離值守也是絕不會被允許的,5馬鞭的處罰是避免不了的。
“報告團座,租界內有人來送物資了!團座要不要見見?”外面突然響起勤務兵熟悉的報告聲。
“哦?那還不快請貴客進門!”中年軍人微微一怔,連忙起身準備迎客。
9個月時間,租界送來物資的時候不少,但帶著物資親自登門的時候絕不超過三次。
原因無他,為防止日本人生事端,租界駐軍極少同意連人帶貨一起進入軍營,但凡能被批准進入軍營的,那可都是在租界的風雲人物,比如那位地下皇帝,就來軍營和中年軍人暢談過一次,中年軍人對其在四行之戰的幫助也表示過衷心致謝!
門被直接開啟,一個穿著青色長褂,大熱天的還帶著一頂禮帽,把頭抵著的男人走進屋內。
然後,沒有跟進屋的勤務兵卻是將門再度關上。
“您是”中年軍人微微一怔。不是勤務兵有些反常,對於跟了自己三年的勤務兵,中年軍人還是很瞭解的,親族的羈絆使得他背叛自己的機率幾乎為零。
而是,沒有露出面目的這個人,讓他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長官,好久不見!”來人突然抬起頭,主動摘下禮帽,看著中年軍人,滿臉笑容。
“唐刀!”謝近元心情激盪之下,幾乎是低吼出聲。他剛剛於心中唸叨的得意屬下,竟然就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種激動,縱算是經歷過無數戰火考驗的軍人,也沒法再保持澹然平靜。
“長官好!”穿著長褂的唐刀將禮帽輕輕放在桌上,而後,昂首挺胸,行軍禮。
“好!我很好!”謝近元雙唇微微顫抖著,同樣雙腳立正,抬手回禮。
兩人,就這樣在一間小屋內,互相致意,用軍人最高禮節。這種禮,唯有軍人、戰友能懂。
唐刀敬長官這近一年不屈不撓的抗爭,長官敬自己昔日戰友戰場上光輝的戰績。
淚光,在兩個鐵血男兒的眼中隱現!
“長官,這段時間,辛苦你和弟兄們了。”兩人敬禮完畢後,兩雙手狠狠握在一起,唐刀認真說道。
“不辛苦,你和雷雄、冷鋒在戰場上殺敵,才是真正的辛苦。”謝近元竭力平復激動情緒。
“來,坐下說,坐下說。阿生,倒茶,趕緊給唐刀,不,給唐團長倒茶。”
“好勒!”屋外的勤務兵乖巧的進屋,臉上的笑容一片絢爛。不用說,唐刀的到來他已經知曉,先前故意不說,不過是想給許久沒有笑模樣的謝近元一個驚喜。
“你小子,以後少搞些花裡胡哨的,你這保密工作倒是做好了,卻差點兒沒把老子的眼淚給弄出來。”謝近元笑著批評自己的勤務兵。
“長官不要怪阿生,是我和楊營長讓他保持平常的,以免引起宵小的注意。”唐刀幫勤務兵解釋。
“唐團座請喝茶,我去門外守著。”勤務兵雖然被自家長官批評,卻是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對了,長官您還是直接喊我名字的好,這一聲唐團長可喊的我頭皮發麻!這茶都有點兒喝不下去了。”唐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