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老白龍,狀若瘋狂。
他要以太子儲君之尊,對抗左庶長衛鞅的權勢。
當儲君與新法對抗,他倒要看看,左庶長衛鞅退還是不退。
只是老白龍雖然老了,但不是傻子,他心裡清楚,當那個人告訴他計策,他孤身前往櫟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無法活下去。
死亡是他唯一的歸宿。
不論是那個人想要永遠的守藏秘密,還是來自於君上以及儲君的報復,甚至於還有來自於左庶長衛鞅的仇殺。
他都得死!
現在他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不要牽扯到了白氏一族。
冒著大雨而行,老白龍回到了宗祠之中,他要自刎而亡,避免牽連族人。
“家主,黑伯到了。”
相里瀆走進書房,朝著荒行禮,道。
聞言,荒放下手中的竹簡,不由得看向了黑伯:“黑伯,冒雨前來,可是有何事兒?”
剛走進來的黑伯連忙朝著荒行禮:“國師,君上有請!”
“好!”
點了點頭,荒朝著相里瀆:“相里通知小道士一聲,讓他陪我走一趟!”
“諾。”
望著相里瀆離開,黑伯輕笑:“國師,還是如此的謹慎!”
“哈哈,沒有辦法!”
荒瞥了一眼黑伯,隨及輕笑,道:“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我得罪的人有些多,不得不防!”
“黑伯走吧,小道士會跟上的!”
“諾。”
黑伯對於荒還是很敬畏的,他自然清楚,看似年輕的國師,到底有多麼的恐怖,如今的秦國,全靠四人。
而這其中一個便是荒。
他也許不是最重要的,卻也是不可或缺的。
路上,荒看著深沉的天色:“黑伯,朝廷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聞言,黑伯手一抖,軺車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奔走:“國師,大事不好了,太子前往郿縣收糧,口角爭鋒之下,拔劍殺人。”
“現在的郿縣戎狄部族正在朝著櫟陽而來,上將軍要調兵鎮壓”
“左庶長前往了郿縣!”
一刻鐘後,黑伯停下軺車:“國師,政事堂到了。”
從黑伯手中接過雨傘,荒邁步而入,清冷的聲音徐徐傳來:“將小道士安置一下,給他準備點酒菜!”
“諾。”
大雨瓢潑而下,荒手持一把黑傘,傘周雨如珠子斷線。
雨滴墜落青石板上,濺起的水花溼了荒的鞋襪。
撐傘而行,此刻天地之間,只有荒一個獨行。
就連守衛櫟陽宮的護衛,都躲在了閣樓之下,此時,政事堂中,炭火燃燒的正旺,沒有半點聲音,壓抑的可怕。
政事堂內外,只有荒的腳步聲與雨聲交雜。
荒的到來,將政事堂中,沉重的氣氛打破。
“君上!”
走進政事堂,荒朝著嬴渠梁點了點頭。
見到荒到來,嬴渠梁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隨即點頭回應:“國師!”
“我等見過國師!”
這一刻,以嬴虔為首的群臣,紛紛朝著荒行禮。
嚴格意義上,荒在秦國是獨立於各大官署之外的,就算是嬴渠梁這位秦公,也只是與他地位等同。
自嬴渠梁以下,不論是地位還是級別都比他低。
“諸位不必多禮。”
荒笑了笑,朝著嬴渠梁:“君上相召,不知可是有何吩咐?”
見到荒開口,嬴渠梁神色變得凝重,朝著荒一字一頓,道:“太子嬴駟觸犯秦法殺人,如今郿縣戎狄部族冒雨朝著櫟陽而來”
“左庶長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