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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昔日宗周,早已失去了驕傲。

這座館驛中蛛網塵封,滿院荒草。他實在是住不慣,只能提前離開。

館驛的膳食並不好,只有一碟冷盤,一鼎羊肉,和一些粗餅。

吃過後,荒走出了館驛,今日他沒有練拳,也沒有揮刀,周王畿荒涼,讓他心態發生變化。

昔日輝煌宗周,如今已成過去。

行走在街巷,路人,行商,甲士,官吏,士子各色人都有,只是荒沒看到獨屬於天下中心的大國氣象。

這種頹廢破敗深深衝擊著荒的內心,八百年宗周,在歲月下,發生了滄桑鉅變。

曾經雄居天下,手握天子之權,駕馭整個中原的宗周轟然倒塌,那些雄壯計程車卒,也逐漸腐朽凋零。

只有周王畿之中,每一年還響起的祭祀之樂,保持著周人最後的尊嚴。

荒此行,除了嬴渠梁的囑託,便是為了洗滌心意,讓雜念盡消。

結果這一趟周王畿之行,讓他情緒波動之大,雜念之多,已經無法計算。

洛陽王城的衰敗破落,一班臣工的無所事事,都給荒巨大的衝擊,這一刻,天子二字在他心中沒有了光彩。

在洛陽城中,荒逛了半個時辰,東走走,西走走,大概得情況都瞭解了,他與老農交談,他與商賈交流,他也在酒肆飲酒。

周酒溫純,盡顯綿香。

周人部族雖是農耕部族,可當時也是驍勇善戰,畢竟四周滿是蠻夷,更有大商朝廷虎視眈眈。

可如今,先祖的勇武鐵血,早已經被漫長歲月磨滅,先祖的驕傲,早已被敵人一點一點打掉。

荒站在天子宮殿外,目光復雜,曾經的周武,可曾想過後人竟落得如此地步。

洛陽的天子宮殿有著獨立的紅牆,是一座完整的城內城。

紅牆綠瓦。

龐大的宮殿群,就像是一個巨獸,殘留著昔日天子的權威,讓人望而生畏。

只是仔細一點就會發現,紅牆已經斑駁脫落,綠瓦也是蒼苔滿目,陽光落在連綿的宮殿上,透出昔日的無上高貴。

“唉,若無一往無前之心,遲早都會成為他人墊腳石,化為灰燼。”這一刻,荒生出感悟。

他的念頭更為純粹。

駐足許久,荒找上了上大夫樊餘:“秦使,荒,見過上大夫。”

見到荒的到來,樊餘很是欣喜,天下諸侯越發不將周天子放在眼中了,朝貢也已經斷絕。

這導致,不光周天子權威落地,也讓周王畿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秦使不必多禮。”樊餘很是激動:“館驛破敗,秦使就住在老夫的府上,也舒服一點。”

“多謝上大夫。”

在樊餘的府上住下,樊餘組織了小宴,為荒接風洗塵,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使入王畿不知有何事兒?”

喝了一口周酒,沉默了片刻荒將來意說明,沒有半點隱瞞。

樊餘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大約過了一刻鐘:“實不相瞞,國師這些年王室也過得艱難。”

“想來,城中的一些情況,你也有所瞭解,這年頭,誰還記得周王室,誰還記得洛陽住著一位天子呢!”

再度灌了一盅酒,荒搖搖頭,語氣嚴肅:“周室天子,乃天下正統,誰敢忘記。”

“我秦國,秦君心裡一直是有天子的,我秦人曾為天子浴血奮戰,如今我秦人依舊願為天子赴死!”

說到這裡,荒話鋒一轉:“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上大夫也當清楚如今的秦國處境。”

樊餘看著窗外,沉默無言。

洛陽原本是天下通衢樞紐,車馬奔走,猶如川流不息,如今已是車騎寥落。

許久,樊餘嘆息:“秦人的浴血奮戰,秦君的忠誠,天子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