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武安縣城之內,一片寂靜。
老許提著燈籠,拿著竹幫子,佝僂著身軀,沿著縣城內的大街小巷,一路有氣無力的敲擊報唱。
更夫這個行當,他已經幹了快四十年。
他們祖上三代都是幹這個的,當年他父親在世的時候,這裡的統治者還不是匈奴胡人,那時候的武安縣城,何其的熱鬧繁華,哪像現在,死氣沉沉。
尤其是七天前,匈奴左大將軍的獨子須卜瑲,帶領數十隨從護衛至漠北遊獵至此,不知道有多少無辜漢民被他們玩樂戲殺。
須卜瑲在武安縣城待了七天,這七天之內,每天都有數名漢家女子被玷汙虐殺,一時之間,整個武安縣內外,人心惶惶,幾乎所有的漢家女子都不敢出門,生怕被那匈奴惡魔給盯上。
據說,須卜瑲是匈奴皇室貴族,生性殘暴嗜殺,尤其喜好虐殺年少的漢家女子,在整個北涼,沒人管的了他。
那些胡人官員也不會為了幾個低賤的漢民,去得罪這位身份顯赫的匈奴貴族,用那幫匈奴人的話說,“漢人命賤如野草,殺之不盡,源源又生,怕甚?”
想起這些,老許心頭壓抑的很,深深吐了幾口氣,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喃喃自語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砰砰砰……
突然,前方不遠處傳來陣陣悶雷般的聲響,隱隱約約的還夾雜著淒厲的慘叫,還有哭喊求饒聲。
老許臉色一變,暗道:“好像是縣衙裡面傳來的。”
想到這裡,他立即加快了步伐,一路悄無聲息的朝著縣衙摸去。
剛到縣衙門口,就發現緊閉的縣衙大門,不知何時已經開啟,裡面飄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老許心頭一緊,正準備轉身躲開。
然而,就在此時,幽暗的縣衙裡面,穩穩走出一群渾身染血的兇人,為首一人,是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他面無表情,左手牽著一名骨瘦如柴的骯髒孩童,右手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緩緩踏出了縣衙的大門。
很快的,站在暗處的老許,就被那為首的年輕人察覺了。
面對他那冷漠無情的目光,老許忍不住一個哆嗦,手裡的竹幫子也差點拿不穩,他想逃離,卻發現雙腿發軟,根本就挪動不了分毫。
年輕人牽著孩童,身後跟著一幫兇人,朝著他緩緩走來,等到走得近了,老許藉助手裡燈籠的光亮,才清楚的看見,年輕人手裡提著的人頭,竟是那匈奴惡魔須卜瑲的首級。
平日裡無比暴虐兇殘的須卜瑲,此刻臉上的神情充滿了驚恐,想來死的極為悽慘。
年輕人與老許擦肩而過的時候,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竹幫子,淡淡的道:“繼續,別停!”
說完,他們牽著孩童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老許站在原地愣了好半響,這才回過神來,突然間,他心裡居然隱隱有些期待,急忙朝著縣衙奔去。
進入縣衙內堂後院,遍地鮮血,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屍體,包括須卜瑲在內的數十名至漠北而來的匈奴隨從護衛,盡數被殺了個精光。
見此情景,老許想要仰頭長笑,但又怕被人聽見丟了飯碗,於是乎他轉身走出縣衙,沿街快步,重重敲擊手中竹幫子,大聲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老更夫報唱的聲音,又響又亮,痛快之極。
…………………………
夜幕漆黑,荒山小道。
甄建帶著黑龍等人,沿著崎嶇難行的山間小路,迅速的潛行。
由於他們綜合實力都在a級,而且每個人的精神屬性點都有二十多,因此,他們的視力遠超普通人。
儘管前方漆黑一片,甄建等人還是能夠看清路面。
晚上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