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怎麼也值一百萬兩黃金。再搭上那麼多條人命,是不是太過了。”
“也許,那只是一個意外。”容輝也覺得“國士長”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犯傻,沉思前事,緩緩敘說:“我想,他是故意把柳飛絮和田萌打成重傷的,所以算準了我們會用‘七轉護心丹’,更料定我們會在草原中躲藏七日。七日一過,必然出逃。而草原修士,自然也會抓緊追繳。那時山中空虛,他正好帶人破界入山,好一招調虎離山……可他沒有想到,中途殺出個‘踏天’高手,把我們給堵了回來。不然按照他的計劃,那些押車武士多半能渾水摸魚,全身而退。而這麼大一批軍械,一半訂金總是要先付的,他們也不虧本。”
碧霞邊聽邊想,眼見金霞飛卷,群山遠去,也覺得有道理,點頭贊同:“再完美的計劃,也有風險。能讓他們拿軍國大事冒險的東西,定然不凡。”
容輝自忖不知對方目的,去了也無的放矢,可又非去不可。凝視前方,思忖片刻,又商量碧霞:“你猜,會不是那位‘大汗’用過盔甲、弓箭什麼的……據說‘大汗’親征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凝血神槍,我已領教。想他一身披掛,也不是凡品……”
碧霞覺得有這種可能,點頭贊同:“那‘國士長’走的是‘法體雙修’的路子,的確需要一套上好的披掛。”輕撫劉海,又搖頭否認:“可若只是一套披掛,還不值得他冒如此風險……我想,一定還有對他更有用的東西。”
容輝一樣也是,若只是一套披掛,哪怕刀槍不入,也不值得自己冒此風險。若真有那刀槍不入的護甲,留給後人,豈非更好?心念急轉,凝神沉思,始終不得要領。輕嘆一聲,抬起頭忽見日邊紅雪倚蒼山,連忙提醒碧霞:“小心,我們到了!”
火鳥輕鳴示警,雪雕隨聲附和,緩緩放慢遁速。容輝凝立雕背,只見身下山勢柔和,到大山腳下,已是一片緩坡。山坡下穹頂圓帳,星羅棋佈,竟是一片營地,連聲招呼:“快看!”
碧霞站起身湊到容輝身後,只見營地上炊煙瀰漫,也驚得目瞪口呆:“怎麼,難道真有人住在這‘芥子空間’中?”
“也許吧!”容輝想到身從何來,搖頭苦笑:“畢竟對於凡人來說,終其一生,多半也走不出五里地界。牧馬放羊,十萬裡大山也夠了。他們或許還以為,自己生活在與世無爭的‘長生天’上吧。卻不知世世代代,都是一個‘衣冠冢’的守陵人。”說話之間,大山邊轉出一群野馬。呼嘯如龍,放踢飛奔,端是與世無爭。
碧霞蹙眉冷笑:“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普天之下,從來沒有與世無爭的地方。”身在空中,凝神端瞧,又緩緩搖頭,沉聲提醒:“不對,這裡有問題。”
神若看人,直視靈魂。容輝凝神探查,雖沒發現異樣。可排出毒素後,五感倍增,眼下只覺全身都不自在。深深呼吸,商量碧霞:“還是別管閒事了,直接找第十座石碑吧,它應該就藏在這座山中。只要找到它,我們就能救出貓熊。”略作權衡,低頭吩咐二禽:“直接上山。”
大晴天下,碧霞也不相信漢軍封印“狼居胥山”時,會放過這山中靈眼。眼見事態未明,更不想節外生枝,點頭贊同:“這芥子空間好比屋頂,封印石碑,好比柱子,主介面就是大地。那九座石碑妙則妙矣,可只能算邊上的小柱子。相形度勢,也只有此山能當擎頂大柱。”火鳥輕鳴,當先帶路,直奔山巔。
雪雕振翅,一息五丈。整整飛出一刻,方至山前。容輝端坐雕背,眼見營地已在裡許開外,吩咐雪雕竄起。火鳥驚嘶,不升反降,直落下地。雪雕隨聲附和,展翅緊跟。
碧霞沉下臉說:“是禁飛禁法!越往上,空氣越薄。雕翼再大,可無處著力,也不能馱著我們直飛上山。”
容輝一陣頭疼,回望來路,只見蒼山如海,茫茫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