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倪文慧吶吶,「為何要笑?」
斛律偃收住笑聲,可臉上笑容依舊,他歪了歪腦袋,似是真的疑惑:「你為什麼喜歡我?」
倪文慧咬唇不語。
「說。」隨著斛律偃話音的落下,一把鋒利的短刀橫在了倪文慧白皙纖細的脖頸前,短刀後面是斛律偃明艷的笑臉,「你的理由讓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倪文慧渾身一僵,完全沒料到事態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說啊。」脖頸上傳來尖銳的刺痛。
「……」倪文慧聲音發顫,「說什麼?」
「說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倪文慧頓了一下,雙手攥緊,閉了閉眼,「我一直記得五年前你救了我的事。」
「就這?」
「就這。」
「哈。」斛律偃笑道,「這麼容易就喜歡上了,你的喜歡還真容易得到呢。」
倪文慧猛地睜開眼,眼神微惱地看向斛律偃:「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斛律偃似笑非笑:「所以你帶著你一廂情願的喜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感化我?讓我放過雲煙教?還是自以為可以拯救我?把我深淵中拉出來?」
倪文慧瞪圓眼睛,又驚又詫。
斛律偃怎麼會這麼說?
關鍵是——
斛律偃說對了。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確實有過這些想法。
她在想,斛律偃的殘忍都是受到了童年經歷的影響,要是她對斛律偃好一些,斛律偃能否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對待斛律偃,只要她得到一次機會。
再說了,當初只有她主動放棄了斛律偃的半顆心臟。
羋陸跟著斛律偃再久,不是也拿走了斛律偃的半顆心臟嗎?
「若你願意,我可以……」
剩下的話還沒從倪文慧嘴裡說出來,她脖頸上的疼痛驟然加劇。
倪文慧撕了一聲,聲音戛然而止,臉色慘白無比。
斛律偃雲淡風輕地笑道:「繼續說,你可以什麼?」
「我可以……」疼痛再次加劇,倪文慧整個人都抖個不停,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面帶恐懼地望著斛律偃。
斛律偃還在笑:「可以什麼?不怎麼說了?」
倪文慧臉上的懼意滲進眼裡,層層疊疊,堆滿瞳孔。
瘋子。
斛律偃就是個瘋子。
「不想說了嗎?」斛律偃的語氣冷了下來,眼睫低垂,笑容裡充滿了諷刺,「原來這就是你的喜歡,真廉價啊。」
倪文慧僵硬片刻,唰的一下抽出長劍,便要從旁逃走。
誰知斛律偃預判到了她的動作,短刀抽離,冰涼的五指狠狠地掐住了她流血不止的脖頸。
倪文慧從喉管裡擠出痛苦的聲音,窒息感淹沒而來,她一張漂亮的臉漲得通紅。
「你說我五年前救了你,正好如今你還上這一命。」斛律偃從百錦囊裡摸出化屍珠。
倪文慧看見化屍珠,眼中的懼意瞬間爬上巔峰,她拼命掙扎:「不……不要……」
斛律偃欣賞著她扭曲的表情,開心地笑道:「謝謝你的喜歡,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
他有羋陸喜歡。
這就夠了。
想到羋陸,斛律偃才發現自己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
於是他直接把倪文慧裝進化屍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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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陸睡覺從未沒有半夜醒來的習慣,都是一覺睡到天亮。
可能是最近被斛律偃纏得緊了,沒被纏時就渾身不自在,居然硬是從睡夢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