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大脾氣了。
然後燈光下的嘴角彎起。
有點脾氣好。
不受人欺負。
叩叩叩。
江淮州收起笑容冷聲將人請進。
是席易辭。
江淮州有些不解挑眉:“長大了?怎麼進我辦公室也敲門了?”
席易辭沒理他的玩笑,面色凝重:“這次是葉亞晴搞得鬼。”
江淮州瞬間明白他指的是溫喬的這個事情,纖長手指蹭了蹭握著的簽字筆。
“嗯。”
“我和曹道全解釋了來龍去脈,他說可以理解,但,”席易辭頓了頓,面色掙扎:“他要你一個抱歉。”
江淮州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就差沒笑出聲:“道歉?”
席易辭知道此刻這個朋友是生氣了,連忙上前兩步耐心解釋:“畢竟他現在還躺在病床前呢,再如何曹道全也是地產界說得上名字的,咱們這樣也是不太好。”
又提到重要的問題:“況且半個月之後就是拍賣會了,我知道那塊地皮你們已經籌備了很久。”
坐在棕色真皮老闆椅上的男人沒應,只是手指靈活動了動,將手中的筆轉了一圈:“他有一個夫人吧?”
席易辭沒懂,抬眼看他。
江淮州輕笑:“如果外界一直認為的愛妻之人,背叛了糟糠之妻,輿論會怎麼評價,之後他的市場會受到什麼影響?”
“可這樣,是不是那個大學生會被順藤摸瓜的查出?”席易辭有些擔心,畢竟這麼久了,雖然沒有給她身份,他看得出那個溫喬是這個朋友心尖上的人。
江淮州頭都沒抬,繼續看著手裡的檔案,聲音輕飄飄卻可以決定別人的後半生:“換成葉亞晴好了。”
這才是真正的江淮州。
這才是錦市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哪怕在互相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中偽裝的再溫潤有禮,但在三維空間的灰色地帶,骨子裡的劣根永遠在盤旋。
瞭然的席易辭點了點頭,但眼底的沉重並沒褪去。
江淮州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攥緊拳頭開口:“阿州,對不起,當時那個藥片是我下的。”
江淮州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其實也想到了他會提這種事,合上檔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打火機擦出火點菸,居高臨下的俯瞰夜晚的車水馬龍。
“我知道。”他開口時煙霧一齊飄出,飄渺的像紗,遮住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