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說的話很有分量,在第二日,下班時間還未到,李毫就已經提前抵達律所樓下了。
潘樂收拾東西,跟同事打了個招呼下樓去。
李毫從車上下來見到她,連忙走過去喚她:“潘律師,鄧總讓我來接你。”
潘樂點了點頭,隨後上了他的車。
因為提前下班,路上並未怎麼堵車,李毫開得一路通暢,最後到達了一家高階茶餐廳。
“潘律師,鄧總在裡面等著你了,我就不進去了,車的鑰匙麻煩你幫我轉交給鄧總。”
“好的。”
潘樂從李毫手裡接過鑰匙下車。
餐廳外,由著迷夢般的彩燈裝飾著店鋪門面。
她在外面站了一會才邁開腿進去,剛踏過門口,前臺喊住她:“你好,有預約嗎?”
潘樂往四下觀看,發現鄧霍坐在角落邊上的圓桌餐廳前。
同時,他也在向她招手。
潘樂回頭沖服務員示意道:“有的,在那邊。”
她在餐桌間穿行,走向鄧霍所在的桌子。
鄧霍給她拉開椅子,又問:“要把外套脫下來嗎?”
潘樂身上只一件薄外套,預防春寒料峭,餐廳裡應該沒開空調,她不脫也無妨。
“不用。”她很快坐下,順便把車鑰匙轉交給鄧霍。
鄧霍一邊接過,一邊給她遞選單:“選單在這裡,你有想吃的嗎?”
潘樂抬起眼,望向對面的他。
不得不說,從她進門開始,他就表現得如同紳士一般。
“怎麼了?”
“沒什麼?”她抿了抿嘴,推回去:“你點吧。”
她餓得慌,拿起一個小蛋糕吃。
鄧霍不在這上爭論,自己拿起筆,快速勾好幾個菜後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拿著選單走遠後,他開口:“我昨天收到二審開庭的通知。”
潘樂細細嚼著蛋糕,含糊地說:“我也收到了。”
鄧霍“嗯”了一聲,幾乎是單槍直入:“撤訴?”
“這個還挺好吃的。”潘樂不緊不慢地放下蛋糕。
“你喜歡的話,飯後可以多叫一份。”
潘樂沉吟一聲,不知是否贊同這個提議。
鄧霍又問:“我們這個離婚案還有打的必要嗎?”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與她提起“撤訴”的語氣無二。
潘樂下巴微抬,“有啊。”
她故作輕鬆,卻沒有餘地。
鄧霍望著她,好一會不說話。
潘樂依舊是神色自若地說:“去法院的路我熟,多去一次也沒什麼。”
到了這時,鄧霍早就已經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今天沒叫律師,李毫也打發走了,從公司出來甚至還換了一件外套,一切皆源於他以為今天會是個完美的燭光晚餐。
在開餐前把離婚案給溝通好,然後吃飯,李毫這會已經下班走了,飯後他會親自送她回去。如果時機恰當,他還可以在夜深人靜時享受與她的耳鬢廝磨。
他眼眸漸沉,幾乎肯定地開口:“你還是想離婚。”
潘樂很輕很快地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想離婚,你在想什麼?”
鄧霍動了動嘴唇,有些茫然:“我以為我們不一樣了。”
潘樂:“你不會覺得你跟著我跑到大山裡,我就會感激涕零吧。”
她的眼神乃至語氣都很冷淡,鄧霍感覺到了。
他嘴唇緊緊抿著,撥出的空氣都汙濁了許多。
他自覺沒有失態,可服務員上第一道菜時他毫無所動。
最後還是潘樂將那甜點挪開,讓服務員把菜放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