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右手,旋身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下一眨眼間,饕餮回來了,“彈”進他懷裡——的確是用彈的,她走不了、跑不動,四肢被金剛繩纏繞纏繞再纏繞,只剩下脖子還能左右轉動。
見她平安歸來,他終於放心地吁嘆,但看清她的狼狽假哭模樣,他失笑。
“你不是去抓鳳凰嗎?”眼下看起來,被抓的人是她吧。怎麼回事?鳳凰不甘被吃,反過來對抗她嗎?
“我遇上仇家……”她好委屈。
“回房去再說。”刀屠抱起她,幸好廚房此時人不多,省去向樓裡眾人解釋她這副被縛的慘狀,說不定還被大夥誤以為他們夫妻倆有異於常人的歡愛癖好,要是真教人撞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進房,落閂,他找把剪刀要剪繩。
“沒有用啦,小刀,這是金剛繩,弄不斷……我以前被綁過一次,讓我吃足苦頭,我可是餓滿一年才瘦成皮包骨,從繩圈裡爬出來……嗚,糟糕了啦,我這次又要餓一年……”不能吃不能喝,看著美食掉眼淚,對她饕餮來說是最可怕的折磨,她不想再挨一次餓,嗚嗚嗚……
刀屠還是以剪刀試試,誠如她所言,剪刀壓根剪不進金色繩索裡,繩索堅固如鋼,他一使勁,剪刀應聲而斷。
嗚嗚嗚,這次被綁起來更慘,不能吃食物,也不能吃小刀,纏成這樣就不能做快樂的事了!
臭聞獜!你們害我最後一餐吞下超難吃的玩意兒!更害我將有一整年無法擁抱小刀,可惡!
“別亂動,會被割傷。”刀屠按住她的身子,食指探進她與金剛繩之間,鷹眸一凜,刷地劃斷金剛繩,她一身繃緊的束縛瞬間從身上滑落,在腳邊散成一圈圈繩狀漣漪。
饕餮臉上還掛著為自己接下來一年必須禁食禁慾而哭的眼淚,雙眸愕然地望向刀屠,他用同一根指頭替她揩去眼淚,溫暖指腹帶有粗糙的刀繭——也只有刀繭而已,為什麼能輕易弄斷金剛繩?!
“小刀……”
“好歹我也是一把刀,這種繩子難不倒我。”他輕描淡寫。
“你真的是一把好菜刀耶!”她真心誇讚他,抱過去。他讓她免於一年的飢餓,無論是吃的那一種,還是玩樂的那一種。
她上一回被縛,也用彈跳的方式去尋求能切斷繩子的名刀,但它們全是一堆名過其實的破銅爛鐵,比不上小刀一把!
刀屠對她的誇獎毫無喜色,也不想向她道謝,他拉下她的雙臂,審視她身上被繩縛出的勒傷,明明被五花大綁再打上好幾個死結,卻沒留下太明顯的痕跡,只有淡淡一條一條的粉色條紋。
“怎麼會和人結怨?”他問。
“兇獸難免有一兩隻仇人嘛。”她粉飾太平,呵呵笑著帶過去,但這招對刀屠沒有用,她也不是一笑傾城的美人,沒迷得刀屠失心瘋,他對她過短的答覆明顯不滿意。
她摳摳臉頰,坦白說道:“我吃掉人家家裡很重要的東西……”心虛低頭。
“是什麼?”他只想聽見最關鍵的字眼,是什麼重要之物,讓人以稀罕無比的金剛繩來捆她。
“他們家……族長。”她的頭已經完全不敢抬起來看他,最末兩字說得小小聲,好希望他耳背聽不見。
“我錯了。”刀屠流露出懊惱。“我不應該替你解開繩子。”應該要綁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才不會再去荼毒世間萬物!
吃掉別人家的族長?!她還有臉說!
“小刀,不要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饕餮怕他生氣,馬上磨蹭過去,身子軟,聲音更軟,“那是決鬥呀!是他找我單挑,是他先撂話說要把我剝光光吃我的呀!如果不是我比他強,現在被他吃得乾乾淨淨的人,是我耶。”她只是出於自衛才吃掉聞獜族長,不然他看起來既不可口又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