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人馬飲水之時,沙丘幾乎完全擋住了前方的視線,他也不瞭解前面是條怎樣的去路。
此刻他眼光落到下方,竟發現這是一處巨大的盤地。
盤地足有好幾千米寬,呈橢圓形,就如同一隻巨大的眼眶。
眼睛不知去了哪裡,只剩下一隻巨大的眼眶,陰森森的瞪著頭上那片灰濛濛的天空。
但盤地之中也並不只是黃沙,而是……它幾乎就像一個小型森林。
無數的沙柱或大或小,高高低低的佈滿了這個盤地。令他很容易的就想起前世的石屎森林。
如果說盤地就像一個失去了眼珠的眼眶,那麼這些沙柱就像是無數的毛髮。不單止睫毛,甚至連眼窩裡都長滿了毛髮。
毛髮上向著天空透出絲絲白色熱氣,令人幾乎以為這裡是一處鬼蜮。
四面都是高低不平的沙丘,唯有此處是一個巨大的盤地,盤地中又有著無數或方或圓的沙柱,如果是大自然的造化,這也太奇妙了點。
在他就要縱馬而下時突然眼皮一跳,似乎這個石屎森林的結構有些古怪?他不由縱馬走到了沙丘的最高點,凝目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終於給他看出了一絲厲害之處來,不由再次吃了一驚。
原來下方的沙柱竟是佈置成了某種陣法的模樣,無論從這邊的哪一條稍微稀疏的通道進去,最後都像一頭撞入了迷宮。走過看似不多的曲折之後,最後都會落入一個圈套之中,無一不被死死困住,連退都無法退回來。
這個看似大自然造成的奇妙陣法令他想起當年在雁蒙白樺林迷陣遇到的那個老人,他趕緊從包袱中把那本書翻了出來,開始在沙地上推演如何化解。
剛開始他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小心提防著那些細微的響動,但後來推演的太過入神,他竟是完全融進了思索之中,渾然忘我了。
這一推演足足又過了一個時辰,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然而就在此時,後方突然傳來了聲響,他身旁靜立的天馬也用嘴巴推了推他。
插入沙地的血刀直接往後飛出。但蘇永轉身之後立即又把血刀用意念召了回來。
來的正是之前遇到的四人,此刻他們看著那把空中盤旋的血刀正凝神的戒備著。
“呵呵,幾位真巧啊。”蘇永眼光一閃,血刀在空中彈跳了三個跟斗,穩穩落在他腳下沙地之上。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笑容:“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那幾人鬆弛下來,剛開始跟他說話那名大漢騎著駱駝走近對他拱拱手:“可是蘇永將軍?”
咦?他們竟然認識我?蘇永神色不變笑道:“原來還是熟人,可惜我卻是不認得幾位,還請贖罪。”
大漢苦笑道:“蘇將軍乃世上難見的將才,哪裡會認得我們這等山野人士?”
山野人士?蘇永眨眨眼笑道:“我的好友伍樂城將軍曾跟我說過,世間上可怕的不是什麼聲名鼎盛之輩,反而是那些山野人士。這一點在下也是極為贊同的。因為在歷史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位威名赫赫的大人物,是死於那些籍籍無名的山野人士之手。”
大漢有點暴汗:“那估計是伍統領跟蘇將軍說笑罷了。”這時另外幾人也走了過來。
蘇永眉頭一皺:“原來幾位也認識伍將軍?”他從邊塞去到京都的時候,伍樂城雖然已經掛了御林軍的統領職位,但由於之前跟蕭長風等人並稱為炎龍四傑,他與蕭長風依然習慣稱呼對方為將軍,伍樂城當然也不會介意。
如果不是對炎龍官員有一定了解,這些明顯是番邦的人何以知道炎龍四傑的其中之一已經升為統領?
“這個……伍樂城將軍聲名遠播……”大漢剛要解釋,那名蒙面女子忽然嘆了口氣道:“蘇將軍想的不錯,我們剛從炎龍京都過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