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爹小爹爹’地叫你，有時候索性直呼‘爹爹’了。莫非，表哥是嫌麻煩？”

猴子喜歡黏著表哥，見著別家孩子有爹爹，便以為他的爹爹是表哥了。雖然表哥不介意，可她在意呀……這“爹爹”又豈是能隨便叫的。

偏的猴子拗上勁了，怎麼都不願意改口。最後只得想了個緩行的法子，讓猴子叫表哥“小爹爹”。

“我自然萬分樂意。只是——”衛照存在她身邊坐下，明朗的笑容噙著幾分認真，“墨兒，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份殊榮應該交付給他。”

“猴子怕是沒這個福分。”

“你就這麼確定嗎？你愛著他的吧，墨兒？”

“我沒有。”

“三年了，我試著想要走入你的內心，但我發現始終辦不到。”

“是我配不上你，表哥。”長長的睫毛撲動著，目光延伸向未知的黑夜中。他的心意她都知道。從真正逃離京都的一刻，她是真的覺得累了。累得沒有任何心力再接受任何一段情意。

逐漸習慣了與自己獨處，她發現其實這樣也挺好。

“是我配不上你。”

“表哥你開什麼玩笑。像表哥這樣的清風才俊之人，惹得多少才貌雙全的可人兒泛相思。倒是我，別的不說，沒心沒肺的，脾氣還不好。”收回視線，她祝福著笑笑道：“時候未到而已，我想要不了多久，表嫂就要出現了。”

“很難了。”

“為何？”

“墨兒，我想告訴你。這顆心早被某人填得滿滿的了。”

溫醇的眼神一時看得唯墨心悸不安，“表哥，我真的……”

“我懂。你別擔心，我只是覺得有的話不說以後就恐怕沒機會了。”修長的手指覆上她的唇，他的笑似月光般朦朧柔和。

“表哥，我……”清淚已然滑落至腮邊。

衛照存慌亂，掏出胸口中的手帕黯然道：“原諒我的唐突，墨兒。”

唯墨到底是快了一步，用自己的手帕試了淚。

只是表哥手中帕子，不是她……

“對不起，墨兒，是我不對。”唯墨眼眶裡又是一陣難以把持，這一下，更是讓衛照存自責不已。

“不關表哥你的事……是我……是我自己一時情不能已……”平靜了一會兒，唯墨嘆息道，“曾經，我也以為我找到了這世間懂我的人。我以為，只有愛到深處，才會在乎你的一顰一笑，心疼你的每一份心意。我以為，既是愛得深切，就會信任，包容。後來才知道，一切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墨兒，我想他既願意不遠萬里尋你回宮，我相信他日後也一定會多加恩寵於你。”

“恩寵？表哥不要安慰我了。你又何嘗不瞭解我哦，我可不要什麼恩寵。百姓人家都有三妻四妾，後宮多少佳麗都道是尋常。可一想到我很快便要踏入那人情淡薄，紛擾無盡的地方，我心裡就鬱悶得難受。我真正想要的，他不會懂，也給不我了我。”唯墨染起一抹苦笑。既是如此，內心的封門永遠都無法敞開了。

“一朝錦色榮華又怎抵得過生世一雙人……但墨兒，如今他繼任祁國新王，比當年的成王爺更甚。後宮自古是紅塵權勢紛亂之地，往後你獨行其中，凡事更要慎重了。”

“如果他人能像表哥這樣知曉我心意便好了。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墨兒，這裡你大可寬心，猴子他們我會保護好。等你安定下來，我會伺機帶他們到京都見你。”

“謝謝你，表哥。”

“你我自不必言謝。”緊了緊手上的帕子，衛照存突然把它交至唯墨身前道，“這個，也是時候還給你了。”

“好。”唯墨抿唇不再言語。月光下，二人只是靜靜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