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身,倒不如求個心靜……
連日下來,寫寫詩,作個畫,很快已到夜深。
寢殿內喝著香茶,猛地想到此刻身在西南的猴子,心疼的滋味似漫天的的黑塵襲來。
“……王上。”
意識到前人的出現,唯墨瞬間嗆了口。隨即果斷放下杯子,朝他福了福身。
“還好嗎?”
“哦。”不曉得郝連成問的是她近來安好與否還是問她有沒有被嗆到,唯墨只是輕輕應了聲。
“墨兒,你非得這樣嗎?”
她“王上”“王上”的請安已經讓他非常不適意。
她以為他感覺不到嗎,他稍稍靠近她一小步,她便故作自然地往後移動一小步。郝連成無措暗惱,卻又不得不緩和下情緒面對。
“什麼啊?”
三年了,郝連成在她的生活中已經隱去了。如今讓她接受郝連成又將出現在她今後的歲月裡,一想到無休止的曲意逢迎,油生的委屈和抑鬱就膨脹得她難受。
失神之際,郝連成已懷抱住嬌軀。埋首於柔軟的髮絲中,他迷戀地輕嗅著熟悉的蘭香。
唯墨幾乎是僵立著落在他結實的懷抱裡。從懷州城一路過來,出奇的,她和郝連成除了平日裡慣常的對話就沒再有過多的接觸了。他絲毫沒有談起關於三年來的任何話題。
看起來,他似乎很忙。忙著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會有柯橋。也有好幾個黃昏,她看到郝連成獨自騎在逐風上,一連幾個時辰只是靜默著眺望遠方。
郝連成說他不恨她了,但他也不會愛她。他尋她回來擺著,有意義嗎?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縱使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她也無法平抑種種複雜的情愫去為他寬衣解帶……
每每思緒至此,她都感到極度地痛苦掙扎。
今夜,她逃不掉了嗎……
“休息吧,孤王累了。”感覺到懷中人的微顫,郝連成突然睜開了沉閉的雙眸。他徑自入了裡殿,很快就在床塌上躺了下來。
唯墨不免驚詫,剛剛的親暱舉動,還真讓她以為他要……
輕吸了口氣,唯墨跟著進了去。內心堵得慌,唯墨試探性地開口道:“王上今夜真的要夜宿大雅館嗎?”
“放心吧,孤王不會勉強你的。”
唯墨徒然一愣,殿中光線已然暗下。
這感覺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