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給她希望……”因為說得確實在理,蔣聞濤也覺得應該儘快解決這個問題,以免增加雙喜的心理負擔。
但接下來工作上忙了一段時間,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與之誠懇的細談,好不容易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蔣聞濤就挑了一個比較空閒的時間,約雙慶吃飯。
雙慶很難不把它當成一個約會,微微意外後便淺笑著答應,迅速在心頭盤算晚上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化什麼樣的妝。
“打扮漂亮點。”蔣聞濤溫言:“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雙慶怔了一下。怎麼,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嗎?接著心頭便忽地一跳,有點忐忑地猜測那個人會是誰呢?如果是King的家人——
她保持著淺淺的笑容若無其事地問:“哦,還有其他人嗎?誰啊?”
蔣聞濤看著她笑了一下:“我一個大學同學,也是中國人,各方面條件都挺好的,所以眼光高,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女朋友。”
“……”
如果說這幾句帶著暗示性的話還能讓雙慶努力安慰自己說別多心,蔣聞濤或許並無他意,那後來這一句就徹底打破了她這種希望。
“雙慶,你沒男朋友吧?要不要先接觸看看?”
雙慶的臉色頓時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他是學生物工程的。這個專業不算熱門,但是高學歷的就非常受歡迎。你別被他的學歷嚇到,其實他不是讀腐了書的書呆子,人很風趣——”
雙慶吸一口長氣,目不轉睛地看住蔣聞濤,蔣聞濤便住了嘴,不再說下去。
大家都是識進退的人物,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得太明也懂對方的意思。雙慶不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知情識趣地配合著說一句‘這樣嗎,那見見也好啊’,然後說‘那我先去做事’儘量好風度地離開,到無人的地方再暗自神傷。
可是,這樣稀裡糊塗地就被蔣聞濤否定掉,她怎麼甘心?說到底她還是太年輕了,凡事總還是希望得到一個讓她心悅誠服的理由。蔣聞濤看著她那雙帶著拗執神色的眼睛,暗暗嘆一口氣。
“雙慶……”他現在不太常叫她薇薇安,而是跟著雙喜叫她的中文名。蔣聞濤彷彿有點難以啟齒似的,放在桌面上交叉互握的雙手微微緊了一下,終於說:“我對女人,沒有感覺。”
雙慶看著他,眼睛微微睜大。
同性戀,在這個大都市中一點兒也不稀奇。可是蔣聞濤是同性戀,這就令她震驚又震驚。
沒來得及深思她已脫口而出:“那你還跟我回家?!”
蔣聞濤沒作聲。
象一道靈光突地當頭劈下,雙慶忽然敏銳而駭異地想到一個可能,這可能如此的令她難以置信,以至於她不能不向他求證:“你奔我哥去的?”
蔣聞濤還是不作聲,算是預設了。
難怪。
雙慶只覺一陣冰涼。
難怪會那麼誠懇地說服自己家人讓哥哥來上海。
難怪會那麼周到的介紹工作又大方地分出一半住處。
難怪會把哥哥從頭到腳地好好收拾過。
又難怪會在聽歌的時候用那樣溫柔的眼神,凝視他。
以前也不是沒有隱隱約約覺得他對哥哥未免太好了,但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愛屋及烏。雙慶對自己曾經那麼自作多情而倍覺羞怒,一時下不來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蔣聞濤!你不覺得荒謬?!追一個女人追到一半跑去改追她哥哥?!”
蔣聞濤訝異地看她。嘴唇一動,欲言,又止。
他雖然好風度地沒說出口,但聰明如雙慶,自然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雙慶,我什麼時候追過你?
雙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