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傳來。
那是王觀山之子,明天便是滿月,他還答應王捕頭來喝滿月酒…
想到這兒,張彪愈加心痛。
王觀山披麻戴孝走了過來,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張大哥,我…這幾日要麻煩了。”
張彪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他不知說什麼才好。
隨後的一段時間都很忙碌,入殮、封棺、守靈、下葬…
王家與他家一樣,都是外地來到京城,人丁單薄,沒有宗族相幫。
喪事基本是由張彪忙前忙後處理,好在有坊正帶著左鄰右舍幫襯。
本來以王捕頭人脈,少不了人前來弔唁,但這次死的人太多了,幾乎家家都在辦喪事。
王信和鐵守明只是偶爾前來。
原因無他,這次總堂大半銀牌捕頭身死,銅牌捕頭也死了二三十人,人手越發緊張。
他倆只能抽空前來,每次都會帶些最新的訊息。
“聖人震怒,用鎮紙砸破了總捕頭郭安的腦袋…”
“總堂損失慘重,正從各地分堂調遣人手,四處查案的神捕們,都將歸來…”
“諸葛神捕的靈堂被人潑了糞水,門中不少人都在埋怨他…”
“事情鬧大了,大理寺和刑部都派了人,和尚們走時炸了地道,京兆府徵集大量民夫正在挖掘…”
張彪沉默不語,專心處理喪事。
……
十月二十五,霜降之末。
城南望山,陰雲低沉。
這裡地勢高起,好似一座座祭壇,俯望平原,氣象萬千。
除去城北皇家陵墓萬福山,便是玉京城附近最好的風水寶地。
武帝建城時,遷二十萬人口,大多來自富饒的南方,城中百姓死後多葬於此,好似遙望家鄉,故稱望山。
紙錢飄飛,戚風慘雨。
“吉時到,下棺!”
隨著請來的陰陽先生一聲大喝,張彪和幾名漢子扛起木棍,吊著棺材一點點小心放入墓穴中。
撒五色土、封穴、填埋…
眾人揮舞鐵鍬,黃土緩緩成堆。
身後,鞭炮聲響起,王家親人哀哭聲響徹山野。
就在王捕頭葬禮進行之時,玉京城內,也是風雲湧動……
…………
通政坊,六扇門對面。
原先的那戶民居,已被整個拆毀,數百壯丁正在忙碌,土石成堆,混著雨水化作爛泥。
周圍,是一大片黑甲軍人。
他們是左驍衛,手持弓弩,各個神情凝重。
鷹眼徐白矗立在雨中,任憑雨水將身上打溼,兩眼佈滿血絲。
不良帥焦雄帶了一大批不良人,同樣在忙碌,偶爾扭頭看看徐白等人,便是心中叫苦。
連六扇門的高手都死這麼多,他可一點兒也不想進地道,對上那些瘋魔和尚。
“挖通了!”
抽乾井水的深坑下,有人興奮大喊……
…………
延福坊。
嘭!
義崇莊園大門被一腳踹開。
總捕頭郭安額頭上蒙著白紗,臉色陰沉的可怕。
“郭總捕頭,您這是…”
幾名頭目膽顫心驚過來詢問。
話未說完,便被蜂擁而入的金吾衛一把摁在地上。
“搜,一個也別放過!”
郭安眼中滿是怒火。
蓮華宗的法善,是在義崇莊園附近擒獲,無論他們有沒有勾結,都完了,更何況還涉及勾結殺生教。
但終究遲了些。
沒辦法,那些與義崇會有關聯的貴人,都要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