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達呆呆的看著貼在牆上黃紙上自己的名字,揉揉眼睛,再看,還是自己名字!齊達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中了?自己從今以後就是讀書人了?不再是大字不識的農民了?
齊達捂著怦怦跳的心口呆立了幾秒,才慢慢回過神來。側頭看看一直站在榜首面沉如水的柳隱,想起自己從後面來一直沒有看見柳隱的名字,於是暫時按下心頭勃發的喜悅,繼續往前找。
張華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伸手扯了他一下搖搖頭,無聲的張口道:“我沒有看到他的名字。”
齊達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怎麼可能?柳隱的學識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天天在一起看書學習的他是知道的。不信邪的從自己之前看到的地方往前一一看去,直到第一名解元的名字映入眼簾,硬是沒有看到柳隱的名字。唯一和他的名字相近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解元的名字。可是人家那是叫庾隱,雖然有個隱字,可畢竟不同姓,不是一個人啊!
除了柳隱,關波也沒有中,看著兩個面色沉鬱的同伴,齊達他們也不好意思去鬧,於是按住活潑潑亂跳的心臟結伴一起回到了客棧。
天色已經不早,幾人又是才在外面吃過東西的,也不太餓,於是也不去客棧吃飯的大堂,直接從側門進了後院各自回了自己居住的房間。
一進房門,齊達就關上門,擔憂的看著柳隱,笨拙的安慰道:“子瑜,其實,其實不中也不要緊的,明年還可以再考……”
話音未落,就聽見掌櫃敲門的聲音,“請問,庾隱庾公子是住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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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報喜的衙役離去,齊達還覺得自己如墜霧中,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他,他們叫你庾隱?你就是那個解元公?”
張華也虎著臉,“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是柳隱麼?還讓我爹給你做保?你是什麼意思?”
柳隱,現在該叫庾隱了,冷靜的看著張華,甚至還很悠然的倒了一杯茶水,“庾隱是我的名字,柳是我的母性。我的事情,先生都知道了,他當初保薦的就是庾隱,而不是柳隱。”喝了一口淡而無味的茶水,柳隱轉頭開始跟齊達解釋,“我家原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只是當年被奸人陷害,才流放至此。前不久那奸人尋訪至此,想要斬草除根。我雖然僥倖逃脫,全家上下三十七口卻都陷在了縣衙大牢。那奸人還不死心,夥同縣令四處追捕,我不得已之下方才化名出逃。”說到這裡,庾隱澀然一笑,“幸而遇上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葬身何處山谷。”
齊達抓了抓頭,柳隱這些經歷對他而言太傳奇了一點,感覺就像電視劇,“哦”了一聲,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摸摸鼻子,齊達覺得自己白活了六十多年,卻還比不上人家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郎。
幸好旁邊的張華開口解了他的窘境,“這麼說,你那仇人和咱們縣太爺相識?”
“不然我哪裡用的著躲縣試?”
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齊達左看看右看看,吃吃開口道:“那,先生……”先生越過縣官大人保薦庾隱,會不會有事?
雖然齊達沒有明明白白的把這話說出來,可是張華的臉還是黑了。
眼看著整個房間的氣氛又開始僵硬起來,齊達懊惱的抿緊自己的嘴,恨不得自己沒說過話。
靜默了許久,庾隱堅定的聲音低低響起,“我不會讓先生有事的。”
張華冷冷開口:“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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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背景設定在小曹建立的魏朝,科考設定採用唐朝一年一考的那種,分為秀才進士兩級,《信有時》中有提到~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