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準備出城踏青遊耍,所以城門口一時竟是堵成一團。
齊達幾人滿心激動的打量著京城的景色——準確說應該是京城城門的景緻,不過幾個鄉巴佬不會在意這個的。所以他們倒是不怎麼在意前邊的吵鬧,只管伸著腦袋張大眼睛感受著天子腳下的氣息。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以一種有些陌生的腔調,“齊達?”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啊?
齊達順著聲音望過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子瑜?”
一身錦衣的庾隱從馬上跳下來,把馬韁交給旁邊一個一起的青年,大步走到齊達的馬車旁,“你們來京了,找到地方住沒?現在京城裡客棧很緊張,不如來我家吧?”
“不用了,”張華從車門口探出腦袋,語氣平平的拒絕道,“我們已經跟齊文俊寫過信了,我們在他租的院子裡借住就好了。”
“嗯,我們已經說好了的,”齊達探出窗子的腦袋認同的點了幾下,“而且俊俊也說好了要到城門口來接我們,所以,以後再來看你了。”
聽到俊俊的名字,庾隱臉上飛快的掠過一絲不悅,不過又很好的收斂了。“那就算了,對了,我家現在朱雀門杏花巷,”從腰上扯下玉佩,硬塞進齊達手裡,“到了朱雀門,一問就知道了,等你安頓下來了,一定要過來看看。”
“嗯!”齊達點頭。
幾句話的功夫,前面的馬車已經走了,後面的車伕開始扯著嗓子催促,所以庾隱不得不跟齊達短促的道了聲再見,留下了自家現在的地址,然後就放齊達走開了。
臨行前庾隱逗著同樣探出頭來的齊又叫哥哥,可惜齊又早把這個曾經抱著他餵飯教他搗亂的哥哥忘到後腦勺了,怎麼也不肯叫,反倒惹來後面車伕一陣咆哮。
所以進城的時候張華顯得格外開心。
進了城,還不用他們尋找,已經連著在這裡等了他們好幾天的俊俊就自己走上來了。
俊俊租的院子在東門,位置還算不錯,距離貢院也就一刻鐘的功夫。而且還是個獨門獨戶的院子,裡面有三間正房,兩間廂房,然後水井廚房茅廁等等一應俱全。
因為要照顧毛穎,所以正房中俊俊原先收拾出來的就給了毛穎。剩下的兩間房,齊達張華住一間,田雨與他的下人住一間。
因為花了太多時間在路上,已經沒有幾天就是進士科的考試了,所以一向講究挑剔的張華田雨都沒有抱怨什麼,只是安頓下來就翻開行李拿出書本準備看書作文,為考試做準備。
然而,俊俊卻硬拉著他們出了房門說要帶他們去群芳院洗塵,順便給他們引見一下這長安城裡的權貴子弟。
俊俊解釋說這裡和茉陽那邊不同。這裡計程車子,要在考試之前向考官或是其他權貴投交行卷,以掙出一個好名聲。畢竟,這裡是進士科,全國的優秀士子都雲集於此,而一科進士最多隻錄取一百名。所以,為了能被錄取,就得先在長安權貴圈子裡闖出名聲來。
毛穎很乖巧的選擇了留守,一路行來,這個算不上嬌慣的女孩子還是累壞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需要休息。
幾個年輕人換了一身比較看得過去的衣服,在俊俊的帶領下,嬉笑著向他口中的群芳院走去。
群芳園是他們現在居住的這個坊裡最好的楚館,而這個坊因為靠近貢院所以又不少讀書人都寄居在這裡,所以一路上見著不少讀書人三五成群做風流瀟灑狀的與他們一個方向趕。
不過大家都默契的不打招呼,相互視線對上了也就給彼此一個瞭然的微笑,或者點點手頭的摺扇——這是最近十餘年來京城最風行的書生必備裝飾品之一,就好像百年前文人雅士手中的羽毛扇。
到了群芳院,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民居院子,和齊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