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達先是愣了一下,他長得並不算出色吧?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回答了,“我,我是楚地來的,叫齊達,齊家治國的齊,欲速不達的達。”後面一句解說惹得偎紅撲哧一笑,頓時看呆了包廂內除了齊達以外的所有男性——至於齊達,他正忙於檢視樓板上有沒有縫隙給他鑽。
偎紅微笑著伸出手,不像是對恩客,卻像是對待年幼的弟弟,“那麼,齊公子願意入內奉茶麼?”
啊?
齊達的心情可以用驚悚來形容,哦,入內奉茶!很文雅的詞,可是他雖然笨了一點,也知道進去絕對不只喝茶那麼簡單。都說溫柔鄉就是銷金窟,他一個窮人,可沒有那麼多錢!
可以不去嗎?話已經到了嗓眼,可是卻被旁邊的張華捅了一下,熟知彼此的齊達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不能拒絕。如果自己就此拒絕的話,以後這個偎紅姑娘會很難過,自己初來乍到,暫時還是不要結仇的好。
一臉豔羨的看著齊達被半強迫的拖進後院,田雨不甘的碰了碰張華的肘,“這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
張華哼唧兩下,沒有作聲,倒是旁邊的俊俊湊過來應和了兩句,但是在小王爺曹果抱怨偎紅沒眼光的時候又回過去了。
而在齊達他們隔壁的包廂內,一個年輕公子激動的敲著手中的玉骨折扇,齊達!楚地的齊達,終於等到這個人了!
29
偎紅的小樓裡,齊達手足無措一臉侷促的站在房子中間,被周圍的各種明顯很珍貴的擺設弄花了眼。
偎紅打發侍兒下去那一些點心過來,然後自顧自的卸下發髻上的飾物,洗臉,回頭看到齊達有些呆愣愣的樣子,不由一笑,“小公子不必侷促,隨便找個坐下就好。”
齊達抓了抓有些發燒的臉,找了個比較靠近門口的椅子坐下,暗自打量整個房間的佈置,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進過□的房間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偎紅收拾完畢,剛剛侍兒紅芹也端著裝了栗子糕、豆沙卷等幾樣京城有名的點心進了來,偎紅打發紅芹下去,自己拈了兩片糕點送到齊達嘴邊,“剛來京城吧,來嚐嚐這個糕片,趙記的,京城最好的點心鋪子。”
齊達紅著臉張開嘴銜住了兩片點心,心頭卻在哀嚎,這就是□待客的款兒嗎?天,這個什麼糕點是不是最好他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最貴的就是了!
齊達在這邊心痛著他的錢包,那邊偎紅卻一臉酸酸楚楚的不斷上下打量齊達的臉,明顯是在透過他緬懷什麼人,看得齊達滿心不自在,正要忍不住問的時候,偎紅開口了,不同於在外面時柔美清甜的聲音,她此時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你,你娘還好嗎?”
這是什麼問題?
齊達心頭納悶,不過想想回答這個問題對自己並沒有什麼礙處,而且看人小姑娘聲音都顫抖了,可憐兮兮的,也不太好意思不回答人家,於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娘在我七歲時候就去世了。”
“……是嗎?”偎紅輕輕呢喃了一句,不等齊達聽清楚又問道:“那她,她生前過得好不好?”
好不好?這個很難說,畢竟過日子的事情,就像穿鞋,鞋大鞋小,穿的人才知道。不過齊達看出來了,這個花魁姑娘對自己根本沒意思,只是想拘自己進來問話而已,而且有可能和自己這個身體的母親認識,話說回來,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你和你娘長得一模一樣。”看出了齊達臉上的疑惑,偎紅微微笑著解釋,“你娘是建康七年生人,眼角有三顆你沒有的連在一起的淚痣,看上去像一道淺淺的淚痕。額頭上還有一塊雲狀的傷疤,是……撞到柱子上有的。我說的對不對?”
齊達使勁回憶中記憶中齊母的形象,什麼淚痣的他不知道,不過額頭上有快傷疤倒是真的,雲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