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齊達,決定繼續先前的話題,“所以,撇開毛穎這件事,皇帝其實還算是個好皇帝。我們出仕本來就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魏,皇帝后宮裡的那些事情,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理會。”
“可是田雨——”齊達現在的心情倒是平和下來。他畢竟不是那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只是雖然成功解開了心結,對於同鄉的狀況,他還是有些擔心。
“這件事,還是要他自己想開去了。”張華的語氣也很是無奈,“我們根本就插不進手。有空的時候儘量陪著他不讓他胡思亂想也就是了。”
齊達抿了抿嘴,“也是。”
張華伸手拉住齊達的手把他拉起來,“最近庾隱有沒有找你?”因為張華在這裡的緣故,現在庾隱都不來小院了。因為他家就在朱雀街附近,距離三省六部九寺的衙署極近,而且他自己也是在尚書省,所以經常就是散衙後就直接找到司農寺騷擾齊達,張華這裡根本就收不到一點訊息。
張華過於強烈的目光刺得齊達有些不自在,齊達挪了挪位子,離張華遠些了,才順口答道:“還好。”
所謂還好,就是偶爾的意思。
張華現在已經慣於從齊達那些不著調的語言中辨析他真正的“言下之意”了。聽到這個答案,張華覺得自己應該滿意了——按照以前的要求。
不過現在——
張華開始在心頭思索一個永絕後患的法子。
74
小院裡,張華靜靜的坐在廊簷下,手裡捧著一本消遣用的書,目光卻定在院子裡兩隻走來走去的鵝身上。
齊達已經去司農寺去了。經過了他昨天的開導,想來他會慢慢恢復以前那種狀態的。張華現在憂心的是,自己與齊達的前路該怎麼走?
雖然對庾隱百般不滿,可是張華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庾隱確實比自己要好上一點點:譬如家勢,譬如人脈,譬如……沒了!張華拒絕再往下想。
這樣的人,偏生對齊達上了心,而且他還發現的比自己早,現在估計已經計劃書都寫好了吧!
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做到後發制人?
齊達的性子,張華再清楚不過。
因為少年掌家,齊達的性子在溫和堅韌,待人熱情之外,還有幾分隱藏的冷漠決絕與世故。以齊達性子,如果自己驟然向他表白的話,十有八九,不,十成十會不聲不響的娶妻生子來回絕自己的念頭。想來也是看到了這一點,庾隱也才不聲不響的。
可是現在,自己怎麼辦?
現在跟著庾隱用一樣的招數?別說自己已經失了先機,就衝著自己現在還在外任這一點,就不能有任何贏面。
而以齊達的性子,如果真的接受了一個人的話,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基本上是不可能轉投他人懷抱的。
所以,現在,自己非但不能跟著庾隱有樣學樣,還得阻止齊達被庾隱陷進去。鑑於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所以,只有用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了。
而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就是在齊達心頭牢牢刻下男子與男子成親是不合時宜的,讓他記住到時候他是一定要娶女子的念頭,而且還要時時加強這個念頭。只有這樣,才能確保齊達在庾隱步步為營的攻勢下堅守而不淪陷。
其實,用這樣的方法也屬於逼不得已。畢竟,這樣就算是防住了庾隱,將來勢必也會為難到他自己。算了,明日事來明日憂,先把眼前的麻煩搞定了再說吧!
張華當初來京城的時候請的是探親假。本朝探親假最長不過三個月,張華從交趾一路到京城,雖然因為走的水路而節省了不少時間,可是還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在京城呆的差不多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而皇帝之前召見他的時候也暗示他可以回去了。所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