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下流。梁盈一哭,一邊勸解道:
大嫂,這不是你的錯呀
我明白大嫂內心的感受,無任換作誰,內心只有痛苦和悔
恨。難道這真的猶如母親所述,這是天意。命運豈能改!
這句話不斷地在我腦陳士維裡鳴起。我的眼睛徹底模糊了,只
覺得眼前的光線逐漸黯淡,房裡變為淒涼。
少爺。一個蘊含著悲痛的聲音喚醒我,我用袖子揩去淚水
,轉身朝走廊裡望去,見是齊叔一搖一晃地走到我跟前,
似乎很吃力一般,微微喘氣說
這個家就剩下你能支撐了,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呀!我跟
老爺這麼多年了,遇到多少挫折和打擊都挺過來了,而今
天,我是第一次看見他被擊倒啊!他真的老了
齊叔說著,拍拍我的肩,無奈朝屋望了一眼,說:大少爺
真是命苦啊!親眼看著你們倆長大的,如今競成了白髮人
送黑髮人。唉!料理殮具吧!
齊叔的一番話,更讓我痛苦不言,目送著他走後,久久駐
立在門口,不知所措。
。。。。。。。。
大哥走後,家裡冷清了許多,父親因為懊悔不已患病一身
。不再管別的事,整日在房間裡待著,我成了家庭中的唯
一支柱,一切事務都由我來做決定。大嫂自大哥走後,
整個人都變了樣,而且跟著母親在屋
裡唸經拜佛,還經常到梅花奄聽主持講經,梁盈被送到省
城唸書。家裡已不再有昔日那般熱鬧了。呂忠堂最終也無
奈地接受這個事實,自己女兒不僅成了寡婦,還出家進了
梅花奄,父親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對不起呂家。
就此,父親辭去了他的職務,他老了。然而,孫傳芳卻要我接替我父親的職位——三城軍閥首領,陸軍軍長。
第九章
許多年以後,我才發覺,原來權勢猶如一種無形的鴉片,
剛開始享受它時給人的感覺是妙不可言的,一旦有這種感
覺就會愛不釋手,並且一心想著如何才能擁有更多更大的
權勢,或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權勢不被他人奪去。這些想法
開始不停擾亂我原本純清的腦海。為了確保自身的權勢不
被奪去,我開始著力把傾城建成一座大城市,而且傾城又
處於遙山山谷,是巡河的出山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把遷城作為補給城市,我對自己的想法感到頗為滿
意,我深信自己能夠守住自己的一份土地。但時代的發展
是不可預測的,自袁世凱死後,軍閥混戰開始,各地軍閥
開始互相吞併土地,以此來擴大自己的實力,而有些軍閥
也對傾城打起了算盤,這些囂張的軍閥頭子對傾城只能是
可望不可及的。
進入民國以來,傾城的發展也有一定的成就,傾城出現了
十幾家工廠,而令我最嫉妒的是曾凱,他成為一個名副其
實的資本家,創辦了數家工廠。我一直不希望他有這樣的
成就,因為我恨他,但是我又不得不希望他更好,畢竟我又
不想看到嵐興莉過得貧窮。但是命運弄人,讓我連嵐興莉
都一起恨。
天氣還很暖和,開空卻漸漸黑下來。房間裡開了燈,我坐
在書桌邊看著報紙,梁月捧了一個茶盤進來,盤上放一把
荼壺和兩個茶杯。她一進屋便帶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