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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要留下。你必須留下。你不能走。你不去任何地方。你已經回家了。你已經在你歸屬的地方了!“

“以初……”章筠否決的話到了舌尖,說不出口。她所有的理智都被他充滿深情和痛苦的眼神鎖住了。“哦,以初。”

她無奈地低喃。

“我愛你,恩慈。”以初把她摟過來。“你也和從前一樣的愛我,我感覺得到,思慈。你愛我,你愛我的。”

於婷站了起來,拉拉丈夫,向以華、以欣做個“回家”的手勢。

“媽!”以華意猶未盡,想再多聽一些二三OO年的事。

以欣踢他一腳,拽他離開。

他們的動靜,相擁著的以初和章筠都渾然不覺。她的肩上感覺到溼意,那是以初的眼淚,它彷彿滴在衣服上,滲進了她的肌膚,流滴進她揪緊的疼痛起來的心。她忽然全身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柔情。

一生,她始終是個自信,意志堅決、果斷的人。她的冷靜和明晰透徹的頭腦,到哪去了?似乎不止是她的身體走失在另一個年代,她的心也迷失了。

以初是飛奔跑上樓的,開啟門,他將臉色蒼白、惶急的章筠擁入懷。

“怎麼了,恩慈?作了惡夢嗎?”

她不該這麼做的,但是她無法抗拒,他的懷抱太誘人,太令人感到溫暖和安全了。她容許自己抱著他一會兒,然後她推開他。

“你的門不聽使喚。”她告訴他。“我出不去。”

他哂然失笑。“使喚?你不能使喚它,你得開啟它。像這樣。”他示範開門、關門。

“這麼麻煩。”她咕噥。“可是剛才我用了你昨天開門的方法,行不通。我想你是這的主人,它只聽你的。”

“對不起,恩慈,我鎖上了。”

昨晚他們要就寢時,發覺他們要睡同一張床,她驚慌地要睡到地毯上,以初於是去睡客房。為了怕她夜裡或在他起床前溜走,他將房門由外面鎖住。

她嘆一口氣。“你不必如此。我要走,會跟你說一聲的。”

他臉色陰暗下來。

“還有,你的水也不聽使喚。”

她帶他到浴室的淋浴間,對著蓮蓬頭下了幾聲指令,向他證明。

以初大笑。“你得轉開水龍頭呀,蓮蓬頭哪裡會聽你的指示?”他轉給她看,水嘩嘩如注。“喏,有水嘛。”

“我的會聽指示。”

她的咕噥在他胃裡打了個小小的結。以初忽略它,對她柔柔地一笑。

“你洗了澡,下來吃早餐。”

“我不餓。以初,我要回去金瓜石,我昨天降落的地方。

我要試試能否有法子和偉志聯絡。“

他再度把她擁入懷中,深情地吻她的額和臉頰。“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法國吐司加麥片。趕快下來。”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走了。

他打定主意認定她是凌恩慈了,章筠搖搖頭。不行,昨晚他把她鎖在房間裡,現在他把她說的話聽若未聞,接下來他會要將她拘禁在這棟大房子裡了。

章筠改變主意,不淋浴了。她要爭取時間。她不曉得如何去金瓜石,不過先離開這再說。

她找不到她自己的衣服,只好仍穿回昨晚換上恩慈的睡衣前穿的她那套衣服,在另一個櫥櫃裡兩排鞋子中選了一雙墨綠色的棉鞋,正好合腳。

她輕輕下樓,祈禱著以初不要忽然由廚房出來。半躡足半跑地到前門這段路,簡直比她在偉志實驗室的經歷還要驚心動魄。

她伸手握住門把像以初那樣開門。當門應手而開,她歡喜得跟什麼似的。真想不到,自己動手開門會是這麼一件趣事。

她奔過庭園,成功地又開啟了大門。順著蜿蜒的車道,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