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守衛森嚴,不過一夜,斷國公爺一臂,卻悄無聲息,如此能耐,聞柒絕對難逃干係。
“父親大人放心,這筆賬遲早要她聞柒血債血償。”姬成鄞言語間,盡是殺戮。
姬國公沉默,久久,神色沉凝:“成鄞,你如何鬥得過她,聞柒她是一隻捉不到尾巴的狐狸,狡猾成性,玩弄心計誰敵得過她,不過一朝,她顛覆朝堂,廢黜九章親王,不費一兵一卒奪王府幾十萬大軍,更將爪牙伸到了姬蘇兩家的腹地,不說血債血償,怕是有朝一日那姬蘇家的大軍也要改姓聞。”
“那怎麼辦?”姬成鄞眸光一厲,“不若殺了燕無吝。”
姬國公怒斥:“草莽!”冷笑,發白的唇,僵冷,“不說殺不殺得了燕無吝,便是殺了又如何,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取而代之,斬草不除根反而打草驚蛇,聞柒怎會坐以待斃,她要反咬一口、後發制人有的是數不盡的陰險法子。”
姬成鄞急了:“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難道就任聞柒入主姬家大軍鳩佔鵲巢?”
姬國公冷笑,拂著左臂血漬,他道了八個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姬成鄞雙目微紅。
姬國公只道:“不遺餘力讓她死。”揚手,“差人去蘇國公府下帖。”
“是,父親大人。”姬成鄞隱隱陰笑,這想聞柒死的,自然少不得蘇家。
這日,姬國公下帖蘇國公,密談久時。
次日,方過了未時,天正是晴朗,初夏的天,微微燥熱,這緩緩拂來的風,依舊帶了幾分清冷,燕宮觀景林的燕尾花,恰是開放時,擁簇的花前亭中,茶香飄遠。
“聯姻啊……”聞柒端著茶盞,慢飲,眉兒高高抬起,眼中撩了一汪濃濃趣味。
身側,林小賤微微俯身,秀氣白皙的臉甚是洋溢:“可不是,姬蘇兩家都沉不住氣了,今兒個未時,蘇家公子便去姬國公府下了聘禮,連黃道吉日都選好了,就訂在五日後的夏至之日,蘇國公已經去長樂殿下了拜帖,請主子觀禮,以授福廕。”
聞柒扯嘴笑了:“福廕?”一口吐出嘴裡的茶葉,齜牙,“猴急,傷疤還沒好呢,就不記得胳膊疼了。”
毋庸置疑,這福廕,指不定是什麼禍水呢。林小賤賠笑:“想必兩位國公爺怕主子趁熱打鐵,想來個甕中捉鱉。”又問,“主子,那您去不去?”
聞柒回得果斷:“去,當然要去,還得送份大禮去。”托腮,沉思,“送什麼好呢?”眼珠子一溜一溜,轉得極快,全是壞笑。
這廝,又打什麼算盤呢。甕中捉鱉?誒,怕是要引狼入室啊。
這廂,又端著一盤水晶酥吃得不亦樂乎,好半天,抬頭,問道:“這聯姻的是誰和誰啊?”
林小賤道:“回主子,是蘇家的代衍世子和姬國公府的十三小姐姬秋霜。”
“蘇代衍?”聞柒撇了一眼,一盤水晶酥撒手了,“這個色胚子!”搖頭,嘆氣,“誒,可惜了,好好的黃花姑娘,被糟踐了。”
可不是,那蘇代衍大燕誰不知道,整個一浪蕩荒淫的二世祖,林小賤也很惆悵啊,連連搖頭,一臉惋惜:“那姬家十三小姐,才不過九歲。”
姬家這適婚的嫡出小姐,就姬秋冉一個,前不久,託了某人的福,葬在了皇陵裡,到現在還沒尋到屍體呢,這不,連垂髫小兒都不放過了。
聞柒驚了,張大了嘴,水晶酥噴了一桌:“九歲?!”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桌子晃了三晃,聞柒大吼,“丫的,辣手摧花啊,這群畜生!”
辣手摧花?嘿嘿,到時指不定誰摧殘誰呢,林小賤笑而不語,賊賊的。
吃飽喝足,聞柒三步一跳,一腳才剛踏上長樂殿的門檻,驟然砸來一聲河東獅吼。
“聞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