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坐在前排的高參謀因為受了沈清風的囑託,有心關照他,所以扭頭回答了一句:“長在徐州等你。”
“徐州?”張爍瞪大眼睛問,“咱們這一路開車去徐州?”高參謀笑道:“當然不是,等會兒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驅車一個小時後已經從南部到了滬海市北郊,經過層層哨崗,吉普車開進了一處軍用機場。就算是黑夜張爍也能看清停留在跑道上的幾架銀白色的飛鷹,不禁心生嚮往,從軍的念頭越堅定。
吉普一路開進,後來直接上了一架軍用運輸機的後箱,隨後高參謀就帶著他到機艙內坐定,緊跟著飛機馬上起飛。張爍只感覺才過了一會兒,仍在頭一次坐軍用飛機的興奮體驗感中時就落地了。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讓他有些暈乎乎的。
運輸機停穩之後,後艙開啟,他們還是四個人坐著那輛吉普車離去,之後沒開多久就進入了大概是駐軍所在區域,但因為仍是黑漆漆的深夜,張爍無法分辨清楚到底是什麼部隊。
最後車停在駐軍大院裡,高參謀示意他下車,然後帶著他上樓彙報。在一間燈火通亮的屋子外先讓他等著,接著高參謀先叩門而入,進去了片刻後出來請他進去,然後在他身後把門關上,就守在了門外。
這是一間並不算很大的屋子,一室一廳的格局,連通臥室的房門關著,而在大廳居中靠後的位置,有一位穿著顯赫軍官服的老人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
那位老人約莫七十歲左右年紀,色花白但疏理得非常順直,雙目平靜有力,面容沉重剛毅,透著股自然而然的威勢。他從張爍進門開始就在審視著他,沒有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包括他看向臥室的那個眼神,還有掃視屋內擺設細節以及關注他肩章的視線。
老人審視他時的眼神顯得很冷,冷冽中帶著一絲軍人特有的氣息,好像在他眼中只有兩種東西,活物和死物。
張爍頂著那股撲面而來的威勢緩緩走近他桌前,然後躬身道:“您好,我叫張爍。不知我該怎麼稱呼您,是叫長好呢?還是叫爺爺好”
老人嘴角微微一揚,那冷峻剛毅的臉龐上便閃過一絲暖色,用那金鐵低鳴般的渾厚嗓音輕聲問道:“你打算叫我什麼?”
雖然只是輕聲的一問,卻有著軍方大佬特有的威嚴,讓張爍這背脊都感到一涼。他又看了眼老人的肩章,麥穗邊加上雙星中將,這裡又是徐州他就是沈大哥口中的袁軍長無疑。
………【第二百零二章 倒茶奉茶】………
爍站在一位軍方大佬面前,隔著一張辦公桌,人家只他雖居高臨下卻仍能感到對方那種泰山之勢。沉默片刻後,隨著他腦後的一滴汗沿著梢落到他的衣領裡,順著脊樑一路而下,他彷彿突然間平靜了下來。
微低著頭用餘光去看這位老人,然後淡笑道:“如果說真心話,我其實想稱呼您一聲老人家。”
老將軍悄然一愣,隨即莞爾:“呵呵,也好,隨意一點好。”他指了指張爍身旁的椅子,“坐吧。”
他應了一聲後坐下,與這位老人家對視。那位老人重新審視起他來,看了片刻後道:“你和思嫻認識多久了?”
老將軍單刀直入,連那寒暄都幾乎省去,不過他也不去問那件事的真假,因為真假他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別人的說辭。
“二月初的時候,在北京見過兩次,就在她的學校裡,那時候認識的。”張爍如實答道,隨後又補了一句,“前幾天只是我們第三次見面。”
這句話隱含深意,表示除非他的寶貝孫女浪蕩不羈,否則不可能跟他這個談不上熟悉的男人生什麼實質上的關係。
老人家聽出了他語中的推脫之意,眉眼微微一皺,然後道:“前幾天,聽說你將她罵得很慘?”
張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