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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我懷疑有許多疑案甚至與宋立石局長、馬佔芳有牽連。我父親周治泉被造反派打死這樁迷案就是一個例子。”

尕拉阿吾驚駭不已,遲疑半天,說:“這事太複雜,環境太險惡,稍有不慎,你我都會喪命。容我考慮幾天,再給你答覆。”

我說:“當然,我們身處狼窩虎穴,要小心謹慎。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萬一有什麼風聲,我會給你一筆錢到外地避一避。”

聽馬衛紅說,馬衛國這幾日又犯病了。半夜裡常常忽然驚呼起來,哆哆嗦嗦冷汗淋漓,目光痴呆。請了醫生來診斷,又查不出病因,只是受驚所致,照常開了一些鎮驚定神之類的藥來吃。

馬衛紅終因家裡發生了接二連三的煩心事,弄得整日愁眉苦臉,心情煩躁,總是來旅社找我為她排解。甚至上班時間也拉了我去她辦公室陪她。那個老頭兒科長,長期病著在家休養,剩下馬衛紅一人守辦公室實在心悶。

我在她辦公室裡一邊陪著她聊天,一邊幫她整理來往信函、檔案和存檔資料。因為和她混得熟了,她也沒了戒備心。我時常拿著她的鑰匙去開檔案櫃來翻閱存檔材料,在一些發了黃的舊年代的材料堆裡,總能讓我翻到一些令我震驚的材料,甚至還有我父親親筆寫的書信和檔案原稿。這些材料堆裡,有基層上投紀委的檢舉信,有上告州府後又被退回來自行處理的信函,有中、高層幹部會議的詳細記錄,從這些機密材料中,讓我看到了那個時代的政局和刀光劍影的###。我挑選出一些至關重要的材料,悄悄掖在懷裡,回來後全部交給何西寧替我小心收藏著,等待雲開日出的時機。我堅信烏雲遮不住太陽。

打電話給劉律師,他說已經起訴到法院,很快就可立案,讓我儘快準備好人證、物證方面的材料。四月份將派出一個調查組來崗日錯調查取證。我聽了欣喜若狂,流下了熱淚。曙光終於出現在昏暗沉悶的地平線上了。

韓玉印雖然揀回了一條性命,但做過肝切除手術後,已大傷元氣,瘦得皮包骨頭,躺在衛生院病床上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了。虧了韓阿姨每日都要去衛生院看他,回到家又為馬衛國操心。尕拉阿吾抽空閒也去看望,陪他說說閒話,買來些食品給他。馬衛紅死活不願去看一回,馬佔芳罵她,韓阿姨勸她,她都不肯讓步,說:“他自作自受,怨得了誰呢?他有臉見我,我還沒臉見他呢。”大家見她那麼倔犟,也就作罷了。馬佔芳讓韓阿姨給臨夏鄉下韓玉印的父母發封電報或寫封信,看他們能不能來崗日錯,如果能來,等韓玉印能下地行走了,就由他父母陪他去外地療養。

這晚去馬家,韓阿姨和王中嵐母子已去了衛生院,只剩馬佔芳父女倆。寒喧一陣,馬佔芳說:“小周,來得正巧。剛才我正說著衛紅呢,她不去看小韓也就算了,她哥哥住院她都不去看一看,你說她是不是反骨,六親不認?”

馬衛紅頂撞說:“阿大,你做了半輩子的官兒,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慣了,他們順著你,我可不能。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馬佔芳氣惱道:“你越來越不象話了,讀了幾年書,倒把你培養成你阿大的死對頭來了。你再這麼任性,看我不把你吊起來打!”

馬衛紅見父親動怒了,忍著氣不作聲,起身回自己的房間砰地把門鎖死。

我勸馬佔芳:“馬鎮長,兒女大了,都有他們自己的思想和脾氣。只要不走邪道,大人也不必太費心,由他們自己去做他們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事事強求,只能適得其反。”

馬佔芳嘆氣道:“唉,兩個孩子,沒一個聽話的。衛國雖不敢當面頂撞,卻也是犟脾氣,你說你的,他幹他的,你再想教訓他,他乾脆躲在外面不回家。衛紅呢,脾氣比她哥哥更犟,連說都說不得,動不動就跟你吵嘴。”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