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陛下真狠得下心麼?”慧辯問了一句別人不敢問的話。
武則天目光如同刀劍似的,狠狠瞪了一眼慧辯。點點頭道:“這話也只有大師敢說。就是國老也不敢說。大師問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朕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太平公主之得武則天寵愛天下共知,那是武則天的心尖兒肉,要武則天追究太平公主的責任,這不比登天容易。武則天很想處置太平公主,可她捫心自問,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狠下心來。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武則天有些困了。武則天這才回到寢宮歇息。
三天之後,武則天的精神稍好,卻是唉聲嘆氣,臉色難看。
正好賈銘在身邊侍候,武則天問道:“賈銘,你跟著朕的時間不短了,是朕身邊為數不多的老人,你說說這事兒朕該如何處置?”
賈銘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武則天竟然會問他。忙道:“陛下,賈銘不知。”
“甚叫不知?”武則天臉一冷。
“以陛下之英明神武。難以決斷,賈銘更沒轍了。”賈銘忙解釋一句。
武則天卻是明眼人,道:“朕知道你一向與皇嗣交好,你是不是向著皇嗣,你說吧?把你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朕不會怪罪。”
“皇嗣小時候就是賈銘照顧的,而賈銘無兒無女,無形中把皇嗣當作子侄輩,還請陛下恕賈銘高攀之罪。”賈銘忙道。
“這是人之常情,朕不會怪罪你。”武則天點點頭,不乏讚賞,道:“朕欣賞你這點,這才把你留在身邊,重用你。”
“謝陛下厚恩。”賈銘想了想,道:“這事兒太難辦了。不追究的話,對皇嗣不公;追究的話,陛下會心疼,難下決定。”
“哎!”武則天長嘆一聲,道:“賈銘,你說得太對了。可是,這事必須要處置呀。若是不處置,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呀?”
行刺這事已經傳開了,若是不處置,就無法向天下交待,無法塞攸攸之口。
“那陛下要如何處置?”賈銘問道。
“傳太平。”武則天仰首向天,呆了好半餉。
賈銘領命,立時去傳命。
“太平,太平,你太讓娘失望了。”武則天臉現不忍之色,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沒過多久,太平公主來了,忙衝武則天見禮,道:“見過陛下。”
見完禮後,太平公主膽顫心驚的站著,很是驚恐。
武則天殺伐決斷遠超常人,非常可怕,一旦要追究她的責任,太平公主就沒有好下場。
“太平呀,來,過來坐。坐到娘身邊來。”想象中的武則天怒火萬丈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見武則天臉上泛著笑容,很是親切,親手挪過一張矮几,放到自己身邊,還在矮几上拍拍。
“這……”太平公主一愣,不知道武則天唱的哪出。
“過來呀,坐下來。”武則天吩咐一句,太平公主只得過去,坐在武則天身邊。
“太平呀,我們孃兒倆好好說說話。”武則天打量著太平公主,滿臉的慈愛,道:“娘記得你小時候特別可愛,也特別聰明,總是想辦法逗娘開心。還有你父皇,你也是能討得他歡心。我們對你是特別疼愛。”
武則天絮叨叨,說著太平公主小時候的事兒,太平公主一臉的孺慕之色,頭靠在武則天肩膀上,雙手環過來,摟著武則天的脖子,一副嬌憨樣兒。
“真是好女兒。”武則天看在眼裡,有些痴了,眼中淚水滾來滾去。
“娘,你怎麼了?”太平公主為武則天抹抹眼淚,不解的問道。
“沒事兒。”武則天極力抑止淚水,撫著太平公主的臉,左瞧瞧右瞧瞧,彷彿一輩子也瞧不夠似的。
太平公主越發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