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這一回趙大眼神犀利,也許是因為戰前喝的那幾口酒的原因。戰前劉尋讓每人都喝了幾口酒,酒袋經過他時,他一口喝了小半袋,氣的劉尋連踢了他好幾腳。
不過喝過酒後,趙大確實不一樣了,眼睛炯炯有神發亮。那個沙陀人只是剛運作大了一點,把下盤露出一些空當來。趙大立即就抓住了,一槍刺出,穩準狠,直接從那人左邊側下第三根肋骨間刺入,直達心臟。
這也是在營中夜課上學到的,軍中既較戰場救治之術,也救殺人之術,有專門的仵作來教授人體的一些知識。比如,從左側第三根肋骨下刺進去,那麼便能直達心臟,再逃不脫。
那個沙陀人還是一個少年,被這一槍刺中,沒有半點掙扎直接萎頓倒地。
“哈哈,老子也開張了,五貫賞錢到手,回頭老子就要去買一瓶上好的特貢五糧玉液償償,皇帝老子喝的酒,倒底有什麼不同。”趙大狂笑。
不過大家已經沒有時間和他說話了,沙陀人衝上來之後,很快後面的陳鐵山便又調了三百人補上。而且後面,已經隱約能聽到更多的腳步聲,似乎已經有更多的沙陀兵要到了。
兩個三個,四個
趙大越殺越多,轉眼間就已經殺了四個,還超出了劉老三一個首級功。可是他們殺的多,沙陀人卻補充的越多,往往殺掉一個面前已經衝上來兩個。
“啊!”
一道悽慘的聲音響起,另一旁的一個飛劍都的兵在殺掉一個沙陀人後,長槍被那人臨死緊緊握住,抽之不及,被兩個沙陀人一左一右舉槍刺來,堪堪躲過了一槍,可是緊接著另外一槍躲避不及,被一槍刺入胸膛,鮮血沽沽,已經不活了。
這還是今天死的第一個弟兄,有人認出,那是左隊的張蛋子,也是遼南來的兵,以前是石守誠的兵,加入到飛劍都後,表現一直不錯。上次直谷關一戰,更是連殺了五人,聽說劉衙內的請功摺子上就有他的名字,好像是要從上等兵升到下士。這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娃,狗日的,趙大心裡憤怒,手下的槍刺的更猛。
可他刺的再猛,也擋不住沙陀人潮水一樣的衝來。
被戰斧斬斷的長槍,和盾牌撞擊的悶響響徹戰場,趙大已經換了一把槍,他寶一樣的刺槍已經被一個沙陀將軍的戰斧斬成了兩截。他本來想要偷襲這個穿著一身明亮鎧甲的將軍,要是能將那件鎧甲搶來就好了。軍中雖有規定戰利品要交給,可一般如這樣的繳獲,最後士兵都能得到百分之三十的等價賞賜。或者士兵如果想要某件鎧甲裝備,也可以用百分之六十的價格將它買下來。
這樣的一件山文甲,鎮東軍中,只有將軍才能配發。如果是私人購買,這樣的鎧甲,至少得有兩百貫以上,比普通士兵的鐵甲至少貴一倍。而且就那樣,還只是最普通的山文甲。這件山文甲。趙大估計至少能值個三百貫。因灰他是這麼的鋥亮。這麼的嶄新。如果得到這樣一件山文甲,上交後至少能得到一百貫的賞賜,然後拿這錢,再加一點,他就也能去軍械坊訂購一件普通山文甲了。
可惜這人反應很快,他的槍剛刺出去,對方的斧頭轉身就劈了過來。匆促之下,他只好舉槍抵擋。結果他的刺槍被斬成了兩段。要不是同伴掩護,他現在肯定已經被劈成了兩半。現在他已經換上了剛剛死去的張蛋子的那把刺槍,拿著這把槍,他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寶甲沒弄到,反倒折了一根寶槍。
臉上被趙大剛才那一槍偷襲劃出一道血槽的陳玉山,轉身從馬鞍上摘下了一把短柄雙刃飛斧,猛的用力一甩,飛斧划著一道漂亮狐線砍入唐軍陣中,最後直接將一面圓盾劈碎,連盾牌後面的一面飛劍都士兵也直接擊殺。
“勇士們。殺啊!”
陳玉山猛的一踢馬腹,手中提著那把八尺長的宣花大斧率兵直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