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拿著小刀各自在手上不起眼的位置開了一道口子,將血滴進了茶碗中,然後找出了一塊白色的綢緞,手指沾著太監宮女的血就開始寫起了‘血書’,將自己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全都寫進了這個‘血書’裡,然後很大度的不去追究那個侍衛的過錯,只是不能看著自己給皇室抹黑,只能下輩子再跟皇上做夫妻了。末了,又加上了一些關心乾隆的話。
為了讓這份‘血書’逼真,魏氏寫的時候可是很注意手指的力度,為了表示自己心情的悲切,還用鹽水灑了幾滴在這‘血書’上,表明自己當時的聲淚俱下。
為了不讓乾隆懷疑,魏氏還特意的在右手的食指上用小刀劃了幾道釦子,來證明這‘血書’上血的來源。
房樑上白綾已經掛好了,讓冬雪處理了茶碗裡的血之後,魏氏看著已經快乾了的白色綢緞,有些急了,“臘梅怎麼還沒有回來,再拖下去……”魏氏咬了咬牙,臘梅忠心是有,也聽話,交代的事情也能辦好,可是終究不如冬雪辦事利索,也沒有冬雪想的那麼全面。如果不是怕臘梅處理不好那些造假的東西,去請皇上的這件事,魏氏早就交給冬雪去做了。
踩在凳子上,魏氏手握著白綾,看著不遠處桌子上她寫的那份‘血書’,百感交集。
她是一個包衣奴才,進宮的時候不過十幾歲,直接就分給了慧閒。向慧閒表了忠心之後,就被慧閒塞進了孝閒的身邊。後來慧閒死了,聽了慧閒的命令,再加上自己的私心,魏氏作為一個洗腳婢,在孝閒的有身孕的時候,爬上了乾隆的床,然後踩著永璜和永璋上了位。
成為了嬪,又當上了妃,可是魏氏依舊不滿足。這些都不過是表面的風光,她依舊是包衣旗的奴才,即使她咬牙一點一點的學著識字,學著端妃子的架子,可是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魏氏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時,冬雪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娘娘,皇上來了!”
魏氏回神,將頭套進白綾裡,一咬牙,將腳下的凳子踢開。
窒息的感覺很快就傳了過來,魏氏努力的抓著白綾,讓自己輕鬆一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魏氏失去知覺的時候,乾隆踏進了延禧宮的偏殿。看著吊在房樑上的令嬪,乾隆忍不住皺眉,“延禧宮的奴才都去哪兒了?這麼多人都是死的嗎?還不快點將人放下來!”
隨著乾隆的話落,被魏氏遣開的奴才們匆匆的跑了進來,又是搬凳子又是抬人的,好不容易將魏氏給放了下來。
“娘娘,娘娘,您別嚇奴婢啊!”冬雪和臘梅趴在魏氏身體旁開始哭。看著魏氏依舊沒有動,臘梅開始實行魏氏之前交代的話,跪著爬向乾隆,然後開始叩頭,“皇上,您要為娘娘做主啊!”
明晃晃的放在桌子上的血書,乾隆拿起來看了幾眼,然後嗤笑了一聲,隨手丟給了身後候著的吳書來,“上去看看魏氏死沒死。”
就在臘梅以為皇上心軟了的時候,乾隆接下來的話直接讓臘梅覺得入贅冰窟,“如果死了就送出宮找個地方埋了,如果沒死,就丟進辛者庫。”
“至於臘梅,擅闖養心殿,於養心殿外大聲喧譁,拖出去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啊!饒命啊皇上!”反應過來的臘梅哭喊著,卻沒有力氣反抗架著她的侍衛。
將臘梅拖出去之後,乾隆往殿外走去,“至於其他的奴才,都處理了。”魏氏被貶之後,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嚴格按照份位配備的,而留在魏氏身邊的,卻明顯不止這些。跟著魏氏的,又有幾個人手腳是乾淨的?
延禧宮成了一座空無一人的宮殿,沒多長時間,魏氏的英勇事蹟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原本,魏氏被侍衛拖著送回延禧宮的時候,就有不少宮女太監看到了,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