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天漸漸黑了,紀晚秋越來越擔心,但是就是不敢跟傅靜燃打電話。
她一個在家裡轉來轉去,頻頻看錶,到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打給傅靜燃,但是他就是不接電話。
紀晚秋急得不行,索性披了件外套,站在電梯門口等。
雖然走道里有中央空調,但是隻穿了毛衣外套的她還是冷的直哆嗦,電梯門上的指示燈變了又變,就是沒有到29樓的。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慌過,傅靜燃白天疲憊的語氣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響起,那句“我也累了”抽打在她心上,讓她喘不過氣。
紀晚秋知道自己是個對感情特別遲鈍的人,最害怕繞老繞去的東西。她可以一眼看穿別人的感情走向,幫別人出謀劃策,但是一旦涉及自身,她完全是幼兒園水平,或許連幼兒園水平都不夠。所以很多時候,她看不懂傅靜燃,他處理問題的方式總是在她的思維方式之外,她覺得他該生氣的事情,他卻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她自以為做對的事情,他卻陰陽怪氣讓自己疲於解釋。她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曾經聽過一首歌叫做“火星男人金星女人”,男女是活在不同星球的物種,天生就存在溝通障礙,她現在似乎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紀晚秋再一次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到底是去哪了?
她糾結了一天,混亂了一天,又在走廊踱了一晚上,實在累得不行了,就蹲在電梯門口,望著自己的拖鞋發呆,直到身後電梯“當”的傳來停靠的響聲,她才發覺有電梯停在她家這一層,他終於回來了,她急忙站起身。
電梯門開啟,除了傅靜燃外,還有一個戴著無框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正駕著東倒西歪的傅靜燃,看見杵在電梯門口的紀晚秋,倒是沒有一點驚訝。
“你就是‘秋天’吧?Jason的太太?”
“我是,請問你是?”紀晚秋聽傅靜燃今天打電話給那個Alex時,說過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是Jason的好朋友,商煜希,叫我Alex就行,他喝多了。對了,你家門在哪?我幫你把他扶進去。”商煜希指指走廊,詢問紀晚秋。原來她就是Jason口中說了一晚上的“秋天”啊!看來裡面的故事很有意思,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把Jason折磨到需要借酒消愁?
紀晚秋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跟傅靜燃通電話的Alex,她在他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把傅靜燃弄回臥室,給他脫了鞋,蓋上被子。
兩個人安頓好傅靜燃,坐在一樓客廳,紀晚秋泡了花茶。
“謝謝你送他回家!”紀晚秋倒了一杯茶遞給商煜希。
“不客氣,我跟他的交情說謝字就太見外了,對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商煜希接過茶,喝口茶,打量著牆上一人高的婚紗照。
“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紀晚秋,你叫‘晚秋’就行。”紀晚秋沒有想到在中國,竟然還有跟傅靜燃有看起來很鐵的朋友,她以為他的朋友都在美國。
商煜希接下來的話解釋了她的疑問。
“我和Jason很多年前就認識,從伊頓到MIT我們一直是死黨,後來他神奇地失蹤了好多年,也聯絡不上,直到今天打電話給我才知道原來這幾年他一直在中國,而且不聲不響地結了個婚,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他聽JASON說了一晚上的“秋天”,卻連最起碼的問題都沒機會問。
“沒多久,十一結的。”紀晚秋聽了商煜希的話才知道傅靜燃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伊頓?自己雖然沒去過英國,但是也知道能進那個中學的人背景都不簡單。
“你們倆認識肯定是最近的事情吧?我之前從來沒聽他談過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跟他認識沒多久就結婚了,結婚也完全是機緣巧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