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荌荌像是做了一個漫長而又舒心的美夢。
夢到什麼不記得了,但她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耳邊是輕柔絕美的吟唱,讓人沉淪。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被捆住的手腳已經被鬆開了,房車平穩的行駛著,窗外是豔陽高照的正午,放眼看過去依舊是荒蕪的戈壁。
她這是睡到第二天了?
蘇桃察覺到她醒了,退出系統走出房車臥室笑問她:
“感覺怎麼樣?”
穆荌荌還有些愣神,她嘗試著在心裡喊曲靜文,沒有任何動靜,對方像是睡死了一般如何都叫不醒。
穆荌荌有些驚喜:“她消失了嗎?”
蘇桃道:“哪有那麼快,我只是深度催眠了她,還得要多來幾次,她才能真正消失。”
消失其實就是給曲靜文洗腦,讓她徹底放棄這具身體的控制權,然後再慢慢喪失自主意識。
沒了自主意識,曲靜文就“死亡”了。
穆荌荌還是很高興,覺得這是早晚的事。
她感激道:“這樣我才感覺到自己是個人,是活著的,蘇老闆謝謝你,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蘇桃拍拍她,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曾經是想去北方尋親的,那現在呢?”
穆荌荌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搖頭道:
“不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訊息,說不定早就不在了,而且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不想再折騰了。”
蘇桃點點頭:“好的,但如果心裡還有點念想,可以上官網釋出尋人啟事,有線索的話我也可以派人幫你去尋。”
蘇桃現在已經把穆荌荌當自己的人了,是自己人她就不介意費點時間精力去幫忙。
況且如果譚勇留下來的那批武器沒有被人發現的話,說不定她還能直接白嫖了。
穆荌荌聽了這話也相當觸動,用力點頭:“謝謝蘇老闆。”
穆荌荌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當初在遇到譚勇之前,先遇到蘇桃,是不是命運就不一樣了。
可是沒有如果,那些隱形的傷疤也只能自己去淡化。
從今天開始,她要好好生活,為蘇老闆好好工作。
說起工作,蘇桃覺得穆荌荌再在磐柳山打雜也不太合適了。
於是就讓她去跟著馬大炮,給馬大炮當小助理。
馬大炮還有些不太適應曲靜文轉變成穆荌荌,又尷尬又覺得有些可怖。
寄生,聽起來就很嚇人。
能藏在人的意識深處,乘人不備鳩佔鵲巢。
穆荌荌朝她笑得陽光燦爛,態度謙虛又尊敬:“麻煩馬經理了,之後有什麼瑣事小事儘管交給我做。”
明明是同一張臉,馬大炮卻彷彿透過皮囊看到了另外一個陽光積極的小姑娘。
馬大炮的尷尬和顧慮消散了不少,笑容裡多了幾分真摯:“互相學習,互相幫助。”
穆荌荌跟朵向日葵似的,向著陽光生活的那股勁怎麼也揮之不去。
蘇桃被她的快樂和積極感染,搬磚都更加努力了。
路上這兩天,她一般早上建學校,下午打電話跟梅老溝通桃陽自擁軍訓練場地的規劃設計方案。
蘇桃想建專業的訓練場,而不是雷行他們那種看著就很隨意,且主要功能還是娛樂的。
當時建豹途那塊地的時候,蘇桃就提議過要不要建專業點,有靶場,綜合訓練場,田徑場之類。
雷行一口回絕了:“什麼專業不專業的,有個塊地能跑步就行,其他多給我們搞點娛樂設施。”
果然是他的作風。
梅老的設計也不負所望,非常的業餘,遠遠看豹途那塊地像是某個賽博朋克風的度假酒店。